杨宏没想到傅正昌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有他签署的正式文件就是季建华来了也没辙,况且现在大部分警力都投入到割喉案中,这真是福祸相依,但愿光哥能够挺过去。
陈子光被马恒带人提走了,扔进了一间审讯室,不规则形状审讯桌,老掉牙的心理暗示手段,不过百瓦大灯十分刺眼,陈子光难以睁开眼睛,除此之外连杯白开水都没有,更别说像杨宏那样咖啡伺候。
陈子光被两副手铐锁在桌子上,上次用一根牙签就打开手铐的事情马恒记得一清二楚,还特意看了看房间有没有其他棍状东西,再三确定后才阴险地笑了笑,关掉摄像头,将屋子里的空调开到了32度,关上门出去了。
封闭的审讯室只有一个小窗口透气,时间越长,屋里的温度越高,含氧量越低,还有百瓦大灯照着陈子光的眼睛,十分煎熬,不一会儿,陈子光就满头大汗,背上湿漉漉的,浸透了外套,加之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必死还难受,这哪里是审讯室,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陈子光很清楚这是马恒公报私仇,自己就算喊救命也不过是浪费力气,而且马恒一个“不小心”的理由就可以将这件事搪塞过去,这摆明了就是公报私仇。
陈子光极力地忍耐着,放着常人早就要死要活,可陈子光是国家机器,新兵训练时腹部绕杠333直接破了连队记录,进入特种兵队伍后更是在高原雪山负重拉练过,后来因为行动力强,相貌大众化进入国安局某小分队,快速发展为优秀特工,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其中就有一次从三十层熊熊大火包围的大楼带着保护对象成功逃生,所以这点磨难不过是隔靴挠痒。
但是难受是不可避免的,马恒这笔账自己是记下了,迟早让他双倍奉还。
此时马恒站在镀锌单反玻璃外面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阵阵快感从内心深处涌起,这个陈子光从天而降回到白衣县,可一出手就把孙志军搞下台,自己的哥哥马明也遭到牵连,判了六十年,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老妈也因此整日以泪洗面,自己留在公安系统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时,一个实习警察走了过来,说道:“马副,医院发来消息,被陈子光打中的光头重度脑震荡,死不了也醒不过来。”
马恒心里一丝得意,上次陈子光还有警察的身份庇护,如今他连一道护身符也没有,故意伤人罪,哼哼,他完了,马恒又问道:“哪那个叫阿宝的呢?”
“手筋被断,估计那只手一辈子都有问题了。”
马恒脸色平淡地点了点头:“下去!写一份报告给我。”
“是。”
实习警察瞟了一眼审讯室里面汗流浃背的陈子光,干咽一口唾沫,额头冒汗,自己以后万不能得罪马恒这种人,埋着头加快脚步离开。
马恒得意洋洋地筹划着下一步,陈子光因为故意伤人罪锒铛入狱,白河看守所里面的玄空等人是他的好友,但是上次德兴社也进去了不少人,阿宝是四哥的亲侄子,一个招呼就有人抢着做掉陈子光,胳膊是拧不过大腿,但是十双二十双胳膊折断大腿也不是难事。
马恒起身踢开椅子,现在就到傅局长那儿汇报情况。
傅正昌此时正在和穆季庭穆市长通电话,因为市里面整改道路、修建高铁的事情忙得穆市长焦头烂额,更别说有时间跟自己会面,所以在电话里通通气就行了。
“老傅啊!现在的形势对你不是很好,但是你要站稳脚跟,沉住气,等风头过了,我想咱们市的领导班子也该动一动了。”
“是,是,我明白了,穆市长你忙。”
傅正昌等那边挂了电话才放回话筒,长舒了一口气,穆市长比自己清楚省里面的情况,既然他让自己沉住气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这个姓当年一直不满意,因为到哪里别人都会称呼“老傅,老傅”,老鸡.巴副也不是回事啊。
于是找黄大仙给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改一下命途,结果那大仙掐指一算,说自己是心太急,等到一个姓穆的出现自己就能翻身为正,起初还不信,结果呢?穆市长一上位就给自己扶正了:“穆傅”联手就是“幕府”,头领权柄的象征。
从那以后,傅正昌对穆市长那是忠心耿耿,迷信得不得了。
正在傅正昌心生感激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傅局长应了一声,马恒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兴奋地说道:“傅局,陈子光那小子这次是完蛋了!”
……
市医院icu重症加护理病房,梁钟躺在病床上,雯雯看到脑袋上缠着纱布依旧昏迷的梁钟,眼睛有些红肿,梁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要出了事自己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菲菲,菲菲……”梁钟头然眉头紧皱,冷汗直冒,双手抓住床单叫了起来。
雯雯连忙上前握住了梁钟的双手,喊道:“阿钟,阿钟。”
梁钟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到雯雯抓住自己的双手,视野里恍惚看见菲菲就在眼前,但梁钟慢慢恢复了理智,菲菲早就不在了,自己记得,梁钟长吐了一口气,轻声唤道:“雯雯。”
雯雯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红肿,明显已经哭过,梁钟笑了笑,爱抚着雯雯的脸庞,心里一阵绞痛。
“你吓死我了。”雯雯喜悦悲伤交织地怪罪道。
“傻丫头,我这不活过来了吗?”梁钟擦拭着雯雯眼角的泪水说道。
“对了,那个女孩子怎么样?”梁钟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