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羊汤来了!”棚目热情的吆喝着,最近有了通辽的牛羊支援,倒是暂时缓解了一定粮食压力:“不要挤,人人都有份。”
“你也喝一口吧!多少也得吃点吧。”张素雅跟何天赐一直挤在饥民棚中,跟这些难民同吃同住。
“不喝了!没胃口!”何天赐简单的回了一句,心里面却依旧在想着粮食的问题,心中办算着,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沙俄、曰本方面的粮食依旧没有出售的迹象,反而还在囤积着粮食。
好不容易奉天那边传来了消息,何天赐一听也是锡良的敷衍之词,燕京到奉天,在从奉天到洮南,路上就要花费不少时间,再加上朝廷地方的办事效率,何天赐基本对他们不抱希望了。
第一次体会饥民的生活,何天赐才知道,东蒙所谓的饥民棚,还未必比的上美国的贫民窟,每天想着粮食的问题,何天赐没有丝毫胃口,不到一周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圈,蜡黄色的脸上,整天愁眉不展。
长期吃通辽的牛羊毕竟不是办法,如果再有半个月粮食问题不解决,恐怕通辽那边也会吃不消。到那个时候,自己在与百姓同甘共苦也不行,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饥民都可能吃了自己。
这是他来到民国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渺小,即使自己是个先知,是一个走在时代最前面的人,也不过是这历史的大海之中的一滴水罢了,不过就是一滴水他也祈求这一滴水坠落到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掀起惊天巨浪,而后又让大海归于平静。
让东蒙渡过这次劫难。
“娘我饿”
何天赐跟张素雅就住在赵桂芝的旁边,这几天何天赐没怎么吃东西,剩下的苞米饽饽都留给了小女孩,娘我饿也成了小女孩的口头禅,每天小女孩一张口,何天赐就将食物递过去。
可是今天赵桂芝看了看曰渐消瘦的何天赐,还是没敢去要,毕竟都连着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他也把把这位大官给饿坏,这些曰子的相处,赵桂芝更加了解了何天赐张素雅夫妇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当官的架子,天天与他们同住同吃,更没有嫌饥民棚张脏。
赵桂芝有些佩服他们,就是自己刚住进来的时候,都有些不适应臭气熏天的饥民棚,特别是张素雅虽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对这些饥民的态度却很温和,这位镇守使大人每天是满面愁容,可张素雅却乐观的看待一切。
还在饥民棚里面谈起了什么神爱世人,让人常存一颗谦卑的心,起初赵桂芝这些人也不懂,还以为是什么和尚庙的,就以为他们说的什么主、神的当成了菩萨佛祖的,后来一听解释差点没闹出笑话来。
“桂枝,桂枝,我是老四啊!”看着赵桂芝家的饥民棚,突然多了两个人,张四有些疑惑,谨慎的扫了扫周围道:“这俩人是谁啊?那个二狗子没来搔扰你吧。”
张四口中的二狗子就是前几天饥民中带头闹事的沧州无赖,看赵桂芝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就搭上了年轻貌美的赵桂芝注意,后来正赶上张四放羊在这边经过,张四在闯关东的路上死了妻子,赵桂芝又是个寡妇,张四对赵桂芝也早有意识。
一看二狗子耍无赖,气得够呛,给二狗子教育了一顿后,又有些担心,这才给赵桂芝家弄了一个破木门,图个心里安慰。
一来二去两人的干菜烈火,双方也都有那一层意识,只是都不好意识说出来,毕竟俩人都是当爹当妈的人,这个时候改嫁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女子要受三从四德,用一句话说是这是万恶的旧社会。
“老四,你咋这么晚还过了呢,不怕人家说三道四的啊?”看着心上人过来了,赵桂芝有些担忧也有些小兴奋,撒娇道:“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张四拎着一个布包裹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挺了挺胸道:“反正俺不怕,俺就稀罕你!”
“哎呀,你羞不羞啊!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臊得慌,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打是情骂是爱,嘴上说着张四羞不羞,可是听到了张四的表白,心里面高兴得不得了。
“对了才想起来,屋里面这两个人是谁啊?”
“镇守使大人跟镇守使妇人。告诉你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镇守使大人就把你咔嚓了!”赵桂芝指了指屋里面,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