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势力强大到令人骇然.仿佛不可战胜.神一般存在的虎牛二王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在了羊腿堆里.沒有惊心动魄的厮杀.沒有戏剧般的斗智斗勇.更沒有演绎中的大战数百回合.就这样.无声无息.比阴沟里翻船还要窝囊.这就是江湖.江湖远沒有戏剧那般精彩.有的只是纯粹的死亡和血腥.
正红帮自以为消息封锁严密.但还未等其它几个前來接管防线的生肖王动身.便迎來血狼和红帮的疯狂进攻.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不到一天便全部溃败至江汉.整个东部防线完全崩溃.
同一时间.渝州地区红帮势力也大规模东进.正红帮两头不得兼顾.只得仓皇缩回江汉市.于是整个硕大正红帮便被挤在一个小小的江汉市区内.十面埋伏.八面楚歌.摇摇欲坠.
接下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血狼帮几个骨干在内.都沒有搞清楚萧逸到底想做什么.按理说.此时无论从什么方面來看.无疑都是一举进攻.彻底将正红帮歼灭的最佳时机.可是萧逸却下了一道命令.按兵不动.围而不攻.沒有自己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踏进江汉市分毫.违者严惩.
汹涌的**洪流突然冰封一般沉寂下來.这种感觉在不同人眼中却是不同滋味.普通人觉得治安突然好了.相关部门的官员觉得这场**风波终于平息.血狼帮和红帮却是犹如被拴上链子的饥饿猛虎.积蓄着力量和凶狠.就等着脱缰的那一刹那.
而对于正红帮.却是一种冷彻骨髓的死灰.饭吃不踏实.觉睡不安稳.最为焦头烂额的莫过于林天望.这个从一开始便从未和萧逸打过照面的正红帮大哥.此时已经两天两夜沒有合眼.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非泛泛之辈.做好了拼死一搏.玉石俱焚的准备.可是这两天的沉寂.却让他愈发不安.
溃逃.这是林天望这两天听得最多的话.几乎每隔个把小时.就会接到手下前來报告.内容千篇一律.溃逃.溃逃.还是溃逃.两天时间.本就所剩不多的正红帮帮众竟然逃了接近一半之多.
“告诉弟兄们.想走的尽管走.不用偷偷摸摸的.我绝不追究.”这是林天望在被围困第二天天黑之前对前來汇报的一名手下说的话.但他这个行为却并不代表他大发慈悲.
林天望现在在**上虽然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不耻.所作所为看似卑劣至极.但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真小人.不知比那明明心中所想.但却又表现的冠冕堂皇的伪君子要强多少倍.
他就是想要权.就是想要钱.就是想要地盘和美女.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道义.规矩.在他看來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神武会又怎么了.岛国帮会又怎么了.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而且绝对不偷偷摸摸.
他之所以下令让想走的人正大光明的走.不是因为他悲天悯人.念及情义.而是他知道此时那些动了逃跑心思的人留下才是最可怕的.只要对方稍加手段.便会成为内鬼.那才是最潜在的危险.倒不如统统放走.这样的话.所留下的便是真正信的过的精锐.另一方面.也是做给这些愿意留下來的人看.让这些人看看他林天望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
虽然依林天望的个性.只要有必要.他会毫不留情的一个不留.但至少现在沒有这个必要.
这一切都在萧逸的意料之中.他也不担心这些人是假装逃出江汉市.现在除了江汉.周围整个大片地区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如同一片大海.扔再多的小石子进去都惊不起多大的波澜.这无异于是白痴找死的愚蠢行为.林天望自然不是白痴.
第三天.天幕降下.这一天.无星.无月.无风.死一般的寂静和纯粹的黑.
萧逸蹲坐在江汉市郊一幢三层楼的屋顶.望着天幕怔怔出神.他的身后站着几个身材各异.但却精神抖擞的人.
“今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
萧逸突然开口说了句沒头沒脑的言语.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从早上开始.他就这样蹲坐在天台到现在.这是他今天说过的第一句话.
身后几人沒人说话.只是微弱吞咽唾沫的声音表达出了他们心中的答案.这将是个热血沸腾的夜晚.
四周安静的出奇.只有蟋蟀的鸣叫.若是只闻其声.绝对不会想象此时在这幢三层下楼周围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衣大汉.冷漠的面孔如同石雕一般冰冷刻板.
“似乎很有趣啊.”萧逸缓缓起身.然后做了一个让他身后几人同时兴奋起來的动作.
叮.清脆的打火机撞击声.一簇火焰点燃了萧逸嘴角的一只普通的烟卷.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不急不缓的说出两个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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