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言看见突然出现在她房中的北岐是真吓了一跳,她不得不感叹这男子真是胆大。上次他还只是站在自家墙头,哪知半月不见,他就敢直接闯入未婚女子的闺房了。不过这次她懒得再提醒他男女之别,哪怕她清清白白,他爹爹那几个小妾也能将白的说成黑的。所以面对这个凭空出现的男子,陈君言面色不大好的脸上仍挂上了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伤了流目原本期待满满的心。
她淡定地望着面前的男子,莞尔一笑:“许愿?许什么愿?”
流目为她的迟钝很是焦急,恨铁不成钢道:“能许什么愿,当然是陈府的大房子啊,你难道不想要陈府,想被那些女人赶出家门吗?”
陈君言蹙了蹙眉,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发奇想,但是我想还是不用了。”
流目闻言一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拒绝送上门的利益,他活了一千多年,在人世间混迹长久,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终究他还是不肯死心的追问道:“为什么呀?你不要这房子你以后准备住哪儿啊?”
陈君言歪头看着流目,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半晌,忽然她掩袖轻笑道:“我与公子互不相识,连名字也不互知,公子为何这么替我操心呢?”
流目眨巴着眼睛看她两眼,末了装模作样的揉揉脖子,四处打量了下房间,极为自觉的寻了个凳子坐下,顾左言右道:“在这之前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所以说我们可算不是是素不相识。再者,谁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陈君言笑道:“至少,知道我姓陈,对么?”
被人猜中自己心里所想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这很容易挫伤人的自尊。所以当陈君言说出流目心里所想时,流目忍不住瞪大了眼,刚才侥幸的想法瞬间崩塌。
他挑起一边眉头,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过,没脸没皮道:“本来就是啊,我又没想错,你不就姓陈吗?”
这样孩子气的抵赖实在是很可爱,恐怕这时候的流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幼稚。感情就是这样一个奇妙的东西,修行千余年的流目也许见证了不少人世变迁,但他本身从未真正融入过世人的生活,也未曾领略过感情二字的妙不可言,才会把一切都变得极为别扭。
陈君眼低头看着裙角,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抬头直视他道:“陈君言。”
流目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