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只是他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自然是连环计,利用吴县令先入为主的观念趁机在旁边敲边鼓,再偷换概念把孙家恶奴对谢家的欺侮转移到对全体读书人乃至圣人身上。这吴县令如果细细分析肯定能反应过来,可被谢慎这么紧赶慢赶的敲边鼓却也是一时脑热大怒道:“好你个孙贵,竟然仗势欺人,来人啊,与我将孙贵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下孙贵彻底懵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要被打板子,还是二十大板。
“大老爷,大老爷明察啊,这小子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家少爷便是吃了他的亏啊,大老爷千万不能被这小子骗了啊!”
“放肆!你是说本官断案不公吗?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大老爷,某冤枉啊,冤枉啊!”
孙贵兀自挣扎,衙役可不跟他废话,上前便把孙贵拖翻在地,两名吏人一前一后挥起毛竹大板就朝孙贵打去。
“哎呦,哎呦,疼死某了。”
孙贵哪里受过这么重的责罚,疼的哭爹喊娘,这倒也罢了,他竟然高呼道:“狗娘养的小贱种,竟然敢蛊惑老父母。”
他这句话彻底把吴有甫惹怒了。
小贱种,如果孙贵之前这么说倒也罢了,可吴有甫明明称呼谢慎为贤生,这孙贵还敢这么说,明显是不把他这个余姚县令放在眼里。这样的刁民如果不整治,他这个县令的官威何在?
“再加二十板,着实打!”
吴有甫的声音冷的刺骨,衙役们平日里很少见吴县令发这么大火,今日竟然雷霆暴怒,着实骇人。
二十板子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孙贵已经是酷刑了,四十板子就是要孙贵的命了。
不过衙役们可不敢违抗县尊的命令,不然被拖翻在地挨板子的可就不只是这孙贵了。要知道衙役虽然是官差却是贱籍,能够在百姓面前威风八面全是因为一张皮。把这张皮扒了他们就屁也不是。
竹板呼呼生风的砸向孙贵,四十板子打完这恶人已经奄奄一息。
吴有甫皱了皱眉,其实他本是想给这孙贵一个教训,谁曾想这厮这么不禁打,竟然差点被打死。
这要是真打死了人,总归不是好事。
他挥了挥手,冲候堂的其余孙府奴仆道:“带他瞧瞧伤,别染了恶疾。退堂。”
那些孙府奴仆早都吓得噤若寒蝉。听闻老父母喊了退堂,纷纷感激的拱手领命,四个人将孙贵抬起逃命一般的出了县衙大堂。
“县尊请留步。”
谢慎虽然解决掉孙贵这个麻烦,不过更大的麻烦却在眼前。他可不想错过结交吴县令的机会,这几乎是他唯一的机会!
吴有甫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道:“贤生还有何事?”
“县尊明鉴,这孙贵虽然已经被县尊责罚但他势必对学生怀恨在心。学生担心他会对学生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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