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乔啊,这事你怎么看?”
谢迁放下手中茶盏,悠悠说道:“这件事某认同四明说的。”
李东阳点了点头道:“可太后那里实在不好劝说啊。”
谢迁笑了笑道:“西涯兄,也不尽然。有些话我们去说是一回事,寿宁侯去说却是另一回事。”
李东阳瞪圆了眼睛道:“于乔你说什么?寿宁侯?”
谢慎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寿宁侯张鹤龄?那不是跟他是一对死对头吗,叫他出面帮忙劝说太后?这谢迁没吃错药吧?
仿佛看出了二人的疑惑,谢迁笑了笑道:“恐怕西涯兄和四明还不知道这寿宁侯和潭柘寺主持之间的一段过节吧?”
听说有这等事,谢慎连忙道:“木斋公请讲。”
谢迁也不拿捏,便将那件事情细细讲予二人听。
李东阳听罢,直拍大腿道:“四明啊,这确实是个机会。”
谢慎心中则是五味杂陈。
寿宁侯张鹤龄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对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情的。
但正如谢迁所说这件事偏偏张鹤龄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沉默了良久,谢慎点了点头道:“木斋公说的在理,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
稍顿了顿,谢慎接道:“不过,怎么让张鹤龄和太后谈及此事呢?”
谢迁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道:“四明不必担心。如果老夫所料不虚,张鹤龄会主动入宫见太后的。”
在谢迁看来,如今新政在京师推行的如火如荼,张鹤龄便是头猪也该知道朝廷打算在京西诸寺清丈土地的事了。
对于张鹤龄来说,自然是乐见于此的。
但这件事没来由的停滞了下来,说明有人在行阻挠。
以张鹤龄的手段要想查出这人是谁十分容易。
得知阻挠之人便是太后,张鹤龄定然会前往劝说。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劝的动太后,那便是寿宁侯张鹤龄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有风险在的。那就是张鹤龄为了报复谢慎选择冷眼旁观。
若是如此,局面将陷入僵持之中。
但以张鹤龄的心态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要打压谢慎有的是办法,不需要仅仅靠新政这一个机会。
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要狠狠教训一番潭柘寺的主持便很难了。
权衡一番利弊,相信张鹤龄也会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若真如木斋公所言,那就太好了。”
谢慎点点头道:“那我们便静观其变好了。”
李东阳咳嗽一声道:“四明可以先奏请清丈其余寺庙名下的田地。毕竟太后也只是常去潭柘寺一地礼佛。”
“嗯。”这也正是谢慎心中所想。
“木斋公和西涯公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某豁然开朗。”
谢慎恭维道:“某要向两位老大人学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望今后两位老大人能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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