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亦进房,绕过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在雕花红木贵妃榻前站定,旁边有个模样清秀的宫婢伺候着,见他来,躬身想要行礼,他挥手让宫婢退下,听见房门关合上的声音,慢慢俯身在玉宁额头上亲了下。
玉宁还是没醒过来,一路舟车劳顿的,她是累着了,赵祯亦又顺着她的额头,挺秀的鼻梁亲到红软的嘴唇上,渐渐加深。
玉宁呼吸不顺,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巴,赵祯亦探进去,缠住她的舌加深这个亲吻。
“殿下?”玉宁终于醒过来,她是被憋醒的,感觉呼吸不顺畅,一睁开看见近在咫尺的俊容,呼吸着熟悉的沉木香气,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串沉木佛珠,所以身上常年都有沉木的香味,玉宁这才知道亲吻自己的人是谁,“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见他身上的袍子还未换过,挣扎着想要起来,“殿下,妾身起来伺候您吧。”
“不用,你歇着吧。”赵祯亦按住她的肩膀,眸色幽沉,“避暑山庄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姜于宁看他一眼,垂眸不语,赵祯亦半俯下身把她搂在怀中,“玉宁,是我不好,没能护着你。”
玉宁苦笑,“这跟殿下有何关系,是妾身太懦弱,管不好身边的人。”
赵祯亦抱着她沉默不语,没一会,房门外的水生轻声道,“殿下,皇后娘娘找您。”
赵祯亦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好好歇着,我过会再来看你。”
去了永乐宫,皇后一见着他,便有些心疼,“怎得瘦了这么多,待会让御膳房做些药膳滋补身子。”
“多谢母后。”赵祯亦道,“母后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儿臣还要回平阳宫处理政务,荆州水患的折子还未写,儿臣还要去见父皇一趟。”
皇后叹口气,拉着他在榻上坐下,“你这是怪母后没帮你保护好玉宁吗?母后也是人,又无通天本领,如何能防得住那些个人起坏心思,不过母后也的确有错,明知她性子温婉和气,早该换下那几个不省事的宫婢才是。”
赵祯亦苦笑,“儿臣没怪母后,只觉是自己没用,竟连自己的侧妃和孩子都保不住。”
皇后又低低叹息一声,过了会眼看赵祯亦打算起身离开,她方说道,“祯亦,你身边只有四个侧妃,是不是也该挑个正妃让圣上赐婚下来?说到底,总该有个正妃管着你那院子是不是?”当初选秀,有意让他在里头选个太子妃,奈何最后他只点了四个侧妃。
赵祯亦侧目皇后,“母后,儿臣今日同您说个心底话,儿臣很喜玉宁,若真有太子妃,也只能是她,只不过眼下情况不适合让她出头,不如在等一两年看看吧。”见皇后震惊的看着他,他起身朝外走去,“母后,儿臣回寝宫处理政务。”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皇后和她身侧的剪春,剪春也是一副震撼的模样,实在是没想到太子会如此喜欢玉宁。
等人走了好一会,皇后才喃喃道,“我竟没想过他会如此喜欢那个丫头,可她的家世……罢了,罢了就依了他,再等一两年看看吧。”
剪春站在一旁没敢多劝什么。
玉珠这几日在家休息,整整睡了三日才精神起来,甘草每日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有香菇炖鸡汤,老鸭汤,海参龙骨汤,沙参玉竹汤,全是给玉珠补身的。
喝了几日,玉珠也有些腻,跟甘草撒娇,“甘草,姣姣不想喝汤了,明天做清炒藕片,再蒸条鲈鱼吧。”她就是想吃些清淡的,避暑山庄也全是山珍海味,早吃腻着,偏偏家人都心疼她来回奔波,怕她苦着累着瘦着。
甘草十岁被木氏买回来,看着玉珠出生的,又在玉珠身边伺候四年多,心里最疼的就是这个小主子,自然是什么依她的,“好好,咱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玉珠抱住甘草,“甘草姐姐最好的。”
第二日吃上清脆可口的藕片和鲜美的蒸鱼,玉珠心满意足的午睡去,她所求不多,有家人陪伴,能吃的舒服睡的舒服便好。这会子已过立秋,晌午那时还有些燥热,玉珠脱了罗袜襦裙,换上中衣躺在榻上歇息。
一连过去几日,沈媚终于过来找玉珠玩,那对大兔子,对,眼下只能叫大兔子,两只绝对上了五斤,玉珠跟沈媚都抱不动它们。玉珠去避暑山庄这段日子两只大兔子无精打采,等玉珠回,精神抖擞起来,吃的也比先前多,好不容易掉的几两肉又给长回去。
沈媚正高高兴兴把手中的菜叶子递给两只兔子吃,玉珠盯着它们看半晌,忍不住问沈媚,“媚儿,你有没觉得喵儿跟宝儿太胖些?”都圆滚滚的,身上皮毛油光发亮,远远看去,跟两只小狗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