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终目的,是借着同杜芸娘说话做跳板,而同贺连城谈事。
可现在二人,一个看玉,一个看人。
慢悠悠的,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
从小到大,因着容貌出众,才情了得,走到哪都是众星拱月,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冷落。
这让杜玉兰心里憋屈极了!
可是,看着芸娘的目光越来越像刀子一样。
却又发作不得。
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着。
笑意盈盈的走过去同看那玉镯,原本是想借机说话的,却惊叹出声:“啊,竟然是流云镯……”
这流云镯可一直只是传说当中,怎的会有卖?一看那价钱,杜玉兰心揪了揪,若是以往的杜家嫡小姐,想买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杜家,却是再也拿不出银子来买的。
芸娘见着杜玉兰主动凑到自己身边来,忍不住扬了眉,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么?
看来这次,她所谋之事重大,否则她怎么会忍受得了如此的‘屈尊降低’。
不过,不管她的脸再如何笑出花来,还是觉得生厌!
一眼都不想看!
把手里的玉镯放下,对贺连城说到:“这也没什么好的。”
话音刚落,杜玉兰的嘴角就微不可见的闪过讥讽,觉得芸娘才知薄浅,丢人现眼。
识货的人,有谁不知流云镯的好?
贺连城笑问到:“怎么?不喜欢么?”
芸娘咬牙,这人问得如此轻巧!喜欢又如何?这玩意儿,岂会是便宜的?
不理贺连城,去了一旁的架子上看耳坠。
最主要是趁机远离杜玉兰,她这样,还真是吃不消。
杜玉兰咬了咬牙,把心口腾起的闷气压下去,默念着若想以后荣华富贵,就要能屈能伸才行!
迈着如有千斤重的步子,上前同芸娘并肩,拿下一幅翠绿的耳坠,说到:“妹妹的肤色白晳,戴这样的坠子肯定好看。”
芸娘承认,杜玉兰选的坠子是真的好看,也适合自己。
只是,懒得理她。
当她是狗在乱叫,听而不闻,专心看着架子上的玉坠。
也不去看其它的架子了,看出来了,不管走到哪,杜玉兰都会厚着脸皮跟过来。
那何苦再折腾!
被无视了的杜玉兰,心里恨得差点吐血,脸上却还得云淡风轻。
贺连城含笑走到芸娘的身后,一起看上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坠子。
还真别说,看来看去,还是杜玉兰手中的那幅最是好看。
贺连城自是知晓杜玉兰今天此举的缘由,花了那么多心血,把杜府弄到今日的境地。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杜府现在的入不敷出了。
杜玉兰现在急了,那再好不过。视她为无物,她要想搭上线,最好的办法就是巴结上芸娘,让芸娘出出气!
芸娘却没有吐气扬眉之感,只觉得烦不胜烦。
杜玉兰现在跟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了自己,在玉店里明明一句话都没同她说。
出了玉店,原本以为就能各走各的路了。
没想到她脸皮那么厚,反而跟上了自己。
并肩走在一起,笑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只差没拉手以示亲密了:“妹妹,这些日子一直挂念你的安危,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
芸娘闷头往前走,听而不闻。
杜玉兰忍了又忍,才把胸口越来越多的怒气忍了下去:“昨日听人说起妹妹同贺公子一同出现,原本还以为是人乱说的,没想到真是妹妹回来了。看贺公子这样照顾妹妹,真是心喜。”
说到这里,终于有了理由:“贺公子,多谢你对舍妹的照顾,玉兰代表杜家感激不尽,如若不嫌弃,备薄酒……”
芸娘停住了步子,拿眼去瞧贺连城,看他要如何。
贺连城笑容满面,好像没听到杜玉兰的话一样,柔声问芸娘到:“怎么了?走累了么?那我们去前面亭子坐坐吧。”
芸娘眉眼齐跳,葫芦里卖什么药呢这是?
一路忍得那么辛苦,就是想看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