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阳原本因着霍玉狼的赔礼,脸色已经好看一些了,可是一句话又点着了他的怨气,怒火十足,跟狼嚎似的:“每天在院子里,连片美人的衣裳都看不到!你说老子除了吃,还能用什么打发时间?!”
霍玉狼:“……”!!!
默了默后说到:“我以为你在熟读四书五经!”
萧东阳非常不屑,十分狂妄到:“老子又不要老功名,读那劳仔子做什么!”
霍玉狼一脸正经,专戳人痛脚,毫不手软:“我听萧伯父说,你现在学问大有长进!”
萧东阳一下子蔫了,闷闷到:“那老头子有些邪门,老子在他手下讨不了好去。”
霍玉狼闷笑,其实一看刚才的架势,就知道萧东阳是遇到命中克星了。
萧东阳斜着眼,恶狠狠的到:“竟然要老子悬梁锥骨!”
霍玉狼暗自同意,只怕也只有这一招,才能治住他了。
萧东阳把所有受的苦,才都算到了芸娘头上:“就是那恶婆娘把老子送入火坑的,你要是敢娶她进门,老子就同你绝交!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霍玉狼点了点头:“那就不做吧。”
萧东阳一听就炸了,活像是被抛弃的深闺怨妇,瞪大眼看着霍玉狼,满满的委屈:“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你竟然轻而意举的就舍弃了我,选择了她?!”
霍玉狼脸上沉痛万分:“我也不想选择的。”
萧东阳控诉:“可你还是选了她!你竟然选了她,就别妄想要老子再去给你挡酒!”
霍玉狼很是痛快:“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同老夫子做学问吧。”
萧东阳闻言一脸便秘,额头上青筋直跳,指着霍玉狼的手不停的颤抖,深受打击:“你……你……你……老子恨你!”
气哼哼的提脚就走,但方向与萧府大门截然想反。
霍玉狼在后面跟上,听着他声音极低的模模糊糊的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不住摇头暗笑,其实对于芸娘出的这点子,还是挺赞同的。
萧伯父那一脑花白的头发,全部都是为萧东阳操心操出来的。
老年得子,又只这么一个命根子,自然是希望他能成才的。
可是早及弱冠,却还是吊儿郎当的,一点正经事不干,为人父母的哪能不急!
特别是这两年,霍玉狼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到萧夫人一脸忧愁的过来找娘亲诉苦。
当然,也不排除她有过来找安慰的心思,毕竟霍家曾经也出过一位混世魔王。
如今,终于找到了萧东阳的克星,萧伯父哪还会纵容他继续玩乐。
只怕是因着以前的阴影太重了,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确实苦了萧东阳,从以往的天天游手好闲,到现在的‘悬梁锥股’夜夜苦读,肯定度日如年。
难怪他怨气这么重。
只怕要记恨好长一段日子,不过也无需担忧,这些年之所以能同他交好,就是他性子磊落,从来不会口蜜腹剑,而且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
此事相信他心里也是明白的,萧家若大一个家业迟早会落到他头上,随着萧家二老年龄越来越大,即使想逍遥也不成了,左右就是这两年。
所以,对于萧东阳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霍玉狼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次,他错了。
萧东阳本就一肚子坏水,此次又受苦太深,更气刚才霍玉狼那么轻易的舍弃了他,再加上他那么坚定的非要芸娘不可,因此萧东阳毫不犹豫的在霍玉狼的酒水里动了手脚。
霍家嫁女,宾客众多,霍玉狼再有萧东阳挡酒,但也喝了不少。
还没散席的时候,霍玉狼就觉得醉了,看人都是两个脑袋,头重脚轻,步子不稳。
时刻关注动静的萧东阳见了暗喜,这是药效发作了。
一个箭步上前,稳住了霍玉狼高大的身子,带着往前找到了霍老爷,一脸乖巧的说到:“伯父,大郎醉了,我扶他去躺会,醒醒酒。”
霍老爷今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有些喝高了,见到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霍东阳,丝毫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