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往后倒退一步,还强装镇定:“我没有!”
绮罗起身站起来,缓缓走向林瑾,林瑾步步后退。绮罗笑着说:“当时施夫人住在内院,府里的暗卫虽然防着外人,却不会防自己人。且你住的地方离施夫人住的地方最近。”
林瑾指着她:“你没有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怎么,你是想让我禀告了王爷,把郡主还有大嫂二嫂她们全都召集起来,再叫上各自的丫环与你对峙么?”
林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可遏制地发抖。她做的时候已经很小心,根本没有人会看见。可是如果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对峙,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我自问嫁入侯府并没有对不起你,但你想我死。你看到柴房的火烧起来的瞬间,心里一定很得意。但那又如何呢?纵然我不在了,你还是要嫁给霍然,他是你的兄长,根本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绮罗蹲在林瑾的身边,执着她的手腕,“林瑾,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一辈子都在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事到如今,你我之间,真是无话可说了!”说完,狠狠地将她的手一甩,起身再不看她。
门外,宁溪和霍然站在廊下,霍然时不时地回头看那紧闭的门,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宁溪笑道:“放心吧,小姐不会把瑾姑娘怎么样的。只是同她说一说话。”
“她们……从前认识?”这几天霍然一直有这个疑问。看叶季辰和透墨的态度,明明与绮罗像是旧识。
宁溪的目光看着远方:“算是吧。”
霍然见宁溪不欲多说,便道:“我倒不是担心夫人,我是担心小瑾不知轻重,冲撞了夫人……”
宁溪听了一笑:“霍侍卫,有些话,不知道奴婢当说不当说。”
霍然连连摆手:“宁溪姐姐,你可千万别自称奴婢,折煞我了。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瑾姑娘的样子,似乎对你们的婚事并不满意?难道你们成亲三年,还没有圆房?”宁溪也只是猜测,看林瑾的样子是根本没把霍然放在眼里,当成丈夫的。大凡二人之间有了夫妻之实,她顾忌到自己的将来,也不敢如此放肆。
霍然脸一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溪说:“夫妻之间,既然已经成亲了,就应该有夫妻的样子。难道你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她怎么说也是勇冠侯府出来的小姐,嫁给我这样一个粗人到底是委屈了。我不想强迫她,所以想尽量顺着她的意思。”
霍然是这般想法,倒显得他粗中有细,胸怀坦荡了。
宁溪的声音不由得更轻柔了一些:“不管她是什么出身,既然侯爷已经做主将她许给你,你就是她的丈夫。她应该敬你爱你,而不是脑子里还有别的想法。你若如此这般放任,她必然不会死心,而王爷也会因此难做的。”
霍然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应道:“谢谢姐姐点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个时候门打开,林瑾失魂落魄地走出来,霍然过去搀扶他。她想甩开,但是霍然这次没有放手,而是半搂着她,强行把她带走了。霍然是习武之人,身强力壮,林瑾的力气根本不敌他。只要他有心,林瑾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宁溪走回屋内,对绮罗说:“小姐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直接告诉王爷?”
“就算没有她,那晚要置我于死地之人还是会放火。我应该庆幸师父被她打昏在房门口,否则师父若赶到了现场,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歹人会对付师父也说不定。这件事便过去吧,只要她认清事实,好好跟着霍然,以后别再生什么邪念。”
宁溪点头道:“我想瑾姑娘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小姐了。”
绮罗不解地望向她,她在绮罗的耳边说了一阵,绮罗笑叹道:“你啊!未出阁的大姑娘,知道的比谁都多。”
“小姐!”宁溪难为情地叫了声。
“好了,好了,我这里不用你,你去找透墨吧。你记得跟他说,早点把婚事办了啊。”绮罗推她出门。
那边霍然将林瑾带回家,自己转身去了家门口的酒坊喝酒,喝到晚上便有些醉醺醺的。林瑾没有给霍然留饭,自己早早地用了饭,便上床休息了。黑暗中,她感觉到有一具滚烫的身体覆上来。她要叫,却被对方捂住了嘴巴。
霍然的眼睛很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这三年他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霍然从不勉强,夜里都是睡塌。
“我给了你三年时间,你放下也好,放不下也罢,以后都得认清事实,好好地跟着我过日子。”霍然说完,挥手扯下了床帐。
……
孟亦欢回来几天都见不到林勋的面。她从前住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因为公主喜欢林勋,所以不敢争。后来林勋被证实是皇上的儿子,赵仪轩彻底死了心,还被宫里人笑话喜欢自己的兄长。
孟亦欢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竟然被皇上指婚给林勋,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她也很满足了。总归她是太后娘家人,不管以后立谁为正妃,都不敢欺负到她头上来。那些通房妾室,她就更没放在眼里了。
哪知道入了王府时日许久,林勋碰都不碰她,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不过好在燕王府里面就五个住处,林勋的住处,还有东西南北各院,她住了一个,剩下的就全空着了。
这次绮罗来,一下就住到了西院,她万分警觉。不过听婢女说,林勋这几日连看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心里又觉得舒坦了不少。到底那女人跟她的待遇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天孟亦欢照常起床,洗漱梳妆之后,觉得无所事事,就摆弄起自己的首饰嫁妆来。
婢女小跑进来说:“娘娘可知这几天谁经常出入西院?”
孟亦欢想,横竖林勋不过当那女人是个弃妇了,只不过因为怀孕,被施舍了一个住处,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也没太把她放眼里,便随口问道:“谁啊?”
“叶长史啊。三天两头就跑去嘘寒问暖的,两个人好像很熟稔的样子,总觉得那狐媚子见魅惑王爷不成,又打叶长史的主意了。其实娘娘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王爷在扬州城里偶然认识的女人,可为什么叶长史和透墨总管都对她很恭敬?”
这婢女是跟着孟亦欢从宫里陪嫁出来的,很是有几分头脑,孟亦欢不禁点了点头:“是啊,我也奇怪。”
婢女就在孟亦欢的耳朵旁边低语了几句,孟亦欢惊道:“你说是王爷以前的旧识?还有可能是在军中做那种皮肉生意的?”
“奴婢猜想八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