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马踏而过,算算从威远镖局出发,急赶慢赶,又在飞狐城修整了一天,总共已经耗去大半个月了,尤其是飞狐城去罗双城的路,坑坑歪歪,马的速度提不上来,夕阳西下,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了。
李总镖头接过旁人递来的毛巾擦擦脸,然后眺望远处,只见视角尽头地平线出有一家茅屋,茅屋上空隐隐约约有小黑点晃动。李总镖头立刻回头叫起大家:“兄弟们,不用扎帐篷了,前面有客栈,大伙儿加速,趁夜色还没到,我们赶紧赶过去,老夫请大家到前面客栈大吃一顿,酒钱算老夫的!”
连续赶路这么久,这几天天天啃干粮,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因此大伙儿都有一定的怨气了,现在总镖头说前方有客栈,有客栈的地方必有酒水,还能美美吃一顿犒赏一下自己,大伙儿顿时积极性来了,一个个都爬起来眺望,然后跟着总镖头后面,趁着黄昏未尽,在夜幕前最后一丝光明前到达这家客栈。
客栈很破旧,那晃动的黑点赫然是客栈的旗帜,旗帜上的字基本模糊不清了,李总镖头骑马站在客栈外,若有所思,然后下马带头走进去。
这一百多人一起到这家破客栈,客栈的掌柜高兴还来不及了,连忙出来迎接,客栈内就一个老掌柜和一个伙计,破旧得不能再破旧了。
李总镖头走进客栈,找了一个板凳歇歇脚,姜胆他们也都各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掌柜的,上好酒好菜,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我们总镖头付钱,你就当心的去做吧!”恒永盛最受不了这些日子了,他在飞虎冈想打劫就打劫,不想打劫就睡觉,这日夜兼程的赶路,他的怨气是最大的一个,现在有家客栈,他便迫不及待的招呼道。
总镖头和少镖头以及大长老一桌,总镖头有意无意的问道:“老丈,你这客栈开了多久了?怎么这么破旧,都不修缮一下?”
老掌柜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边给给一个人发筷子,一边诉苦回答:“小老儿自幼残疾,双腿不灵活,年轻时还能种种地,年纪大了便没有力气种地了,这地荒废着也不是办法,小老儿没有收入,于是就把地卖了,盘下了这座客栈,靠着来往的客人,也只能勉强糊口,这年纪越来越大,小老儿渐渐地连客栈大力起来都吃力,幸好这位小哥人好,一直在照料小老儿,没要老朽工钱,不然小老儿算是饿死了。”
姜胆接过筷子,和姜胆一桌的是妃颜、红还有一个就差竖旗帜造反的沈肯,他很自觉跑到这桌来,站位很明确。
李总镖头接着说道:“那老丈放心,李某离开这里的时候肯定会给老丈一笔养老的钱,绝对能让你把老本赚回来。”
酒也一碗一碗的端过来,姜胆面前的酒有些浑浊,显然不是什么好酒,姜胆闻了闻,便放下了,对沈肯说道:“酒少喝点,晚上还有事要办!”
沈肯喝了一口酒,听到姜胆的低声细语,诧异的看着姜胆,这荒山野地的,姜胆要干嘛?
“吃些能填饱肚子的就可以了,就少喝点,免得误事!”姜胆以碗遮嘴继续低声道。
沈肯把耳朵凑来,然后装的一脸鬼笑,仿佛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八卦似的,靠近姜胆悄声的问:“怎么了?”
姜胆手指着总镖头那边,只见总镖头手在桌下朝着众人打了一个戒备的手势,意思是这家客栈可能是黑店,让大家戒备,酒少喝,夜里带刀睡觉,这破客栈本来就小,众人理想的大餐没有,又是将就了一顿,但是八个人一个房间,连大厅都有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