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话一说出,花暮天立马苍颜变色,怔怔在盯着叶思亲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喟然一声长叹,道:“本帅幼时蒙人传授‘神衣天相’之术,自诩观人之术天下无双。此前初次见你,便看出你绝非池中之物,本以为已将你一切看得通彻,现在看来,恐怕你之天资,远超本帅想象啊!”
叶思亲口中自谦不已,心道我哪有什么天资?不过是运气好,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而已!
“本帅这处院子,也不知有多少人来过,可无一人能看出此中破绽,想不到你仅是匆匆一眼,便将这乾坤珠的危机看得一清二楚,唉,本帅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方才教出你这样的奇才?”
叶思亲谦逊地笑了笑,心道:若是本座连这区区芥子阵法都看不出来,让我师尊知晓,非骂得我狗血喷头不可!
“你既然已看出这乾坤珠的破绽,可以解救之法?”花暮天看向叶思亲的目光,已不再是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情,眼神之中满是火热的期待。
这乾坤珠的核心阵基,两年前在他手上丢失,此事若传将出去,虽不会丢失性命,但光是这失职一罪,也足以令他帅位不保,革职查办都是极有可能。只是他一直用这‘神木碧竹’将乾坤珠勉强支撑,使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但那每月两次的灵液浇注,却使他捉肩见肘、不胜其劳,这两年下来,几乎他的大半身家,都花费在寻找灵液上面了,再想不出妥善解决的办法,他可真的不堪重负了!
叫叶思亲过来,原本是为了其它事情,让他看一下这座院子的情况,不过是随口一问,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叶思亲竟然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这不由得令他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升起一丝期望。
叶思亲自然也猜到花暮天为何会露出如此神色,他低头思忖了一会,方才抬头,正色说道:“想要修复这乾坤珠,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找回阵基,不过如果可以找回,相信元帅早就这么做了,这一条只能作罢!那么,依末将看来,也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了!”
花暮天心中虽有所期许,但其实倒也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突然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元帅威严立马荡然无存,急不可耐地追问道:“快说,有什么办法?”
叶思亲道:“想要重现乾坤珠阵法威能,要么找到一棵完整的神木碧竹,要么,重新请人炼制乾坤珠的核心阵基!”
花暮天发亮的眼眸闻听此言,再次黯淡下去,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本帅又何尝不知?可是本帅找遍大汉国,却没有一人能够帮本帅炼制出来!”
叶思亲心道:你当然不知道了,那人藏身的地方,当世除了我之外,知道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
他一抱拳,道:“末将不才,倒是知道有一人可以炼制出这乾坤阵的核心阵基,元帅如蒙不弃,末将愿跑上一趟,替元帅求回阵基!”
他这几天正好在想用什么办法,去祝明启待的那个山谷一趟,将他接回来,现在如果有了花暮天的同意,便两件事正好一起办了,也省得说起来自己刚参军不久,便到处乱跑,擅离职守。
花暮天闻言大喜,喜不自禁地高声叫道:“你此话当真?”见叶思亲点头确认,他当即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拜托于你了,对了,你等一下!”
说罢,他急急忙忙地转身走入内堂,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布袋走来,递给叶思亲。
“此乃乾坤袋,里面放了一些本帅珍藏数年的东西,你把这些带上,到时拿这些来换取乾坤珠的阵基!”
叶思亲看也不看,便接了过来,一抱手,道:“元帅放心,末将定然不负使命,替元帅求来阵基!”
花暮天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本来本帅将你叫来,是打算将甲字营统领一职交付于你!不过,现在既然你另有要事,此事便暂且作罢,但你放心,这甲字营统领一职,本帅定会你留着,等你平安回归,本帅自会安排!”
叶思亲连忙躬身致谢,口中说道:“元帅美意,末将感激不尽!然末将寸功未立,不敢有此贪念,还请元帅另行考虑他人为好!”
花暮天傲然说道:“本帅用人,向来唯才是举,战功之类的,本来就不过多考虑!至于他人口舌,你尽管放心,此事本帅自有主张,等你平安回来,本帅自有办法让人挑不出刺来!”
叶思亲无奈,只得低头称谢,谢罢,道:“如果元帅没有其它事吩咐,末将先行告退!”
花暮天宽慰地点了点头,手中掐了个灵诀,将乾坤珠大阵打开。叶思亲坚定地一拱手,转身大步走出院外。
身后,花暮天满怀期待的凝视着他的离开,终于幽叹一声,向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