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音没想到钟靖声居然是真咬,忍不住叫了出声,“不要……”
“小狐狸,刚才你不是说——”钟靖声从他细白的脖颈间抬起头,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早就被另一股冷漠如霜雪的气势取而代之,“……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这一刻,没有钟靖声,钳制住他的这个人就是剧本里的雪容,高高在上,对世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视如蝼蚁的天师雪容,只要稍有杀念,就能瞬间了结掉他的小命。
纪音的情绪不自觉地就被带着走了,连眼睛都不敢随便眨一下,出口的话语带着些许颤音,好像怯生生的孩子似的,“我……我会听话,不要杀我……”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冷酷的天师都不自觉地心软了,张开嘴咬住他的喉结,慢慢地舔舐起来,“我要喝你的血进补,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这确实是雪容会做出来的事情,她在剧情的前期本来就是个对待妖怪手法残酷的女魔王,甚至会为了取妖兽的灵珠而直接将人家开膛破肚……
但是,靖声哥哥刚才只不过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剧本,就对这个角色有这么深入的了解吗?甚至还即兴想出了剧本以外的戏份……
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想了,因为突然变得有点热……
“嗯……”纪音的呼吸促了促,修长的脖颈被迫仰起来,踩在沙发上的足心也忍不住敏感地蜷缩起来。
他这个年纪,正好是最容易冲动的时期,任何一点来自外界的刺激,对他来说都是一项不小的考验。
“乖。”钟靖声见状把小狐狸抱起来锁在怀里,越发深入地啃咬他的脖子,力道不轻不重,又酥又麻,纪音的眼里顿时变得水光粼粼,无措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总觉得好像被欺负了,可是自己在戏里前期本来就是被女主角欺负的,只有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才能唤醒女主角内心潜在的母性,让这个冷酷的女天师认识到妖精也分好坏,所以在退场前最后一场戏壮烈牺牲的时候,才能骗到观众的眼泪,才能吸粉,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从十八线的小艺人变成大导赏识的有逼格小艺人,接各种代言广告接到手软,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想想是不是有点小激动呢?
而且,女主角跟他要扮演的小狐狸本来就是相当暧昧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既像母亲又像主人的那种照顾者的角度,饱含深意,充满了弗洛伊德式的思考,以及人类对乌托邦的向往……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总之大导演的片子就是逼格的代名词,看不懂没关系,反正到时候会有一大堆影评冒出来各种神神叨叨出一些让你不明觉厉的东西。
“抱紧我。”钟靖声的唇贴到他耳畔轻轻说了句,纪音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一个腾空,条件反射地伸出两只手臂搂住钟靖声的后颈。
沙发终究是不够大的,要论表演的舞台,当然还是床才够。
“让我看看你的伤。”
纪音没想到钟靖声会出其不意,突然从一个跳到另一个,直接越过刚才的初相识桥段,一下子跳到小狐狸为了给女主采药而受伤的剧情。
这画风变得太快……
几分钟前还冷若冰霜的天师仿佛沾染了一点人味,伸出手想要抚摸小狐狸被刮伤的脸颊。
怎……怎么办,突然跳到这里,台词根本没背熟,这还是他特意做了几天的功课,靖声哥哥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牛逼的记忆力为何不去参加最强大脑!
纪音在自己笨拙的脑袋里搜刮了一下有关剧本的记忆,下意识地躲开了对方的碰触。
他可是一只十分傲娇的小狐狸呢。
“你……”钟靖声的眼神都快柔成水了,纪音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还坐得远了点,一双秀气的脚微微蹬了蹬,似乎在把自己几乎花费了生命代价才采摘到的珍贵药材赌气地踢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