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打开房门防止吵到楼上的小孩,新桥轻手轻脚地取来毛巾:“擦擦脸,我已经煮水了。”
“恩?”接过毛巾,疾井问道,“煮水?”
“疾井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试着喝一点安神茶。这是新桥的独家秘方哦。”
“不用了……”
这样说着,新桥最终还是将一碗褐色的安神茶放在了疾井床边。黑暗中的疾井没有意外地再次回到了那个梦境,遍地的黑冰让自己只能无力地抱紧死歌,在无人的地方颤抖着嗓子呼唤。不要,不要离开,不要抛下她。
猛地睁开眼,汗水从额头滑至耳边,疾井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至少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不要拒绝。”想起新桥说的话,白色的瓷碗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疾井迟疑片刻,端起瓷碗一饮而尽。那个烦躁的心,被温热的水逐渐安抚。她的眼睑上好像又感受到死歌冰凉的手指,每次他为自己施法入眠的沉重感渐渐袭来。疾井感觉到身边怀念的气息,是死歌的,还是那个人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了。四肢失去力气,她慢慢浸入虚无的黑暗里。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脸上时,疾井甚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窗外的海鸥悠长地叫了两声,蓝天白云的好天气让自己柔和了神色。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一觉了?疾井瞥了眼床头的白瓷碗,歪了歪头,果然独家的才是最神奇的吗?
已经走出别墅的疾井被新桥叫住,对方柔柔弱弱的声音说:“疾井,我看到你喝了我的安神茶,怎么样怎么样?”
“挺好的。”疾井实事求是。
“那这个,你带着吧。”一小叠用小份纸包包住的东西被白色的细线扎好,新桥放到疾井手上,“这是我用仅剩的药材配好的,时间太急,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寄给你更多的。总觉得今天的疾井,气色很好呢。”
迎上新桥湛蓝色的眼睛满怀关心,疾井点了点头,将茶包收好:“谢了。”
“疾井,”新桥站在门前,交握的双手紧了紧,对疾井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如果可以,再回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会一直等你的,还有孩子们。”
“……”疾井抬起头,明媚的阳光让自己觉得好刺眼,她扯了扯嘴角,“好。”
刚回到揍敌客大宅,疾井就注意到坐在大厅的伊路米。他在看到疾井的第一时间站起来:“昨天你没有及时回来。”
“因为回来的车票没有买到,对不起。”疾井坦然迎上伊路米的目光,想起什么,弯了弯嘴角,“伊路米,你……会不会游泳?”
“你不会?”
“……啊……这个……恩。”疾井有些尴尬地飘忽了一下眼神,“你最近有空吗,可不可以教我?”
“付费教学。”伊路米面不改色地说。
“好,拜托了老师。”疾井一口答应。
不该把钱还给她的,伊路米一瞬间得出这个结论。对方已经离开,不可察觉地蹙眉,昨天梧桐交给自己的资料,一定程度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如果说疾井是跟那个叫新桥的女人在一起的,那自己是不是有义务提醒她一下,毕竟这是自己……但是揍敌客的人行动向来是自发自觉的,不管是麻烦还是债务,有能力的人通常都不会希望别人插手自己的事。
从伊路米的角度出发,即便是席巴也不会因为自己可能遭遇的危险而开口提醒。提醒别人这种事,又不是威胁到整个家族,最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短暂的思索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伊路米决定将这种无谓的纠结直接放在一边。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这点麻烦都应付不了,那女人也就白白愧对自己父亲的期待了。
伊路米并没有错,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那些纷繁的情绪牵引,他的生活是简单明了的直线。所以自然不会明白,对于人类,尤其是感性的女性来说,无声中潜移默化的感情,会成为怎样的利器。这一点,伊路米不曾了解,也一直不屑了解。直到现在,一直是这样。
位于郊区一家设备高档的健身游泳馆,是伊路米挑选的教学地点。站在富丽堂皇的门口,疾井抽了抽嘴角,回身看着面无表情的伊路米,心下狠狠肉疼了一下即将出血的荷包。这厮够狠!
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前台,约定了一会儿的见面地点,拿了电子钥匙的二人分别去寄存物品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央锦错了!!!这2天太忙了,忘了更了!!!这周有榜单,会日更到周三。。。看在央锦这么勤奋的份上,收藏雄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