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的疾井披星戴月地回到自己房间,连衣服都懒得去换,直直瘫倒在床上,脚筋还在抽痛,但是自己已经陷入梦乡。
熟悉的场景再次缠绕住她,只是此时她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疲惫地坐在尸水旁边,靠着黑冰的身体冰凉,眼睛却疲惫地看不清前方。胸口突然绽开黑色的莲花,疾井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体被这朵莲花覆盖吞噬,多刺的根茎甚至钻到了自己嘴里,生长蔓延,穿透自己的咽喉。脚下被一只枯瘦拽住,那双怨恨的眼睛从黑暗中死死锁住自己……
猛地惊醒,额头细密的汗珠和急促的喘息,让疾井无奈地起身,疲倦地倒了杯水,袖间的药包滑出。刚刚的梦境是自己日有所思的反应,还是不知名的暗示预兆?疾井将一包药草打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它倾倒进壶中。她想睡个好觉,安心的好觉。疾井点燃小火炉,壶中的水渐渐沸腾。
至少今天,她希望自己能寻求一个安稳的梦境,让自己缓一口气。将剩下的药包随手放在旁边,姑且再相信一次新桥的安神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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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萍坐在新桥对面,好奇地打量了眼四周,注意到泡茶的新桥余光一直盯着自己,她立刻收回视线,拘谨地端坐好。
“史萍小姐找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为她倒上水,新桥柔柔弱弱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打扰你了,是这样的……”史萍从口袋里翻出一条链子,小心地将这条坠饰放到新桥手中,“我想拜托你帮我把这个交给疾井莲姐姐。”
在得到对方默认的准许后,新桥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坠饰,银色的上圆下十字形坠饰项链,金色的铭文精细繁琐的刻在那个类似十字架的吊饰上,每一次转动都散发着肃穆的气息。坠饰上中空的地方倒水滴形的镂孔,晕染出一层神秘的光圈。
“这是……?”
“是我恳求另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据他说这是‘生命之符’,我把疾井姐姐的戒指弄丢了,一直想要弥补道歉,询问了很久,大概只有这个才能配得上那枚戒指了。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帮我亲手送到,好不好?”史萍恳切地说,“我知道你在考生中是唯一一个和疾井姐姐稍微熟悉点的人,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拜托谁了,毕竟她……”意识到不能再多说,史萍生硬地顿住,再次弯腰鞠躬。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会尽力联系到疾井,直到亲手交给她的。”新桥扶起史萍,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意被她湛蓝色的眼睛巧妙的隐藏。取出手绢,将生命之符细心收好,新桥柔柔地问道:“不过,史萍小姐为什么不自己送呢?”
“因为,疾井姐姐的眼神……好像很讨厌我。”史萍快哭了地低下头,嗫嚅着说,“我大概真的犯了大错,才让姐姐那么生气。”
“其实疾井没有那么不通人情的。”新桥笑了,“你看,她还支持我开办了这家孤儿院。她看孩子的神情,让我觉得,其实她还只是个单纯的女孩。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坚强的让人心疼。”茶水的雾气朦胧了新桥的表情,低下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没有兴趣看看那些孩子?我想你也会喜欢的。”新桥邀请道。
“恩!”史萍抹了把眼泪,清澈的眼睛弯成月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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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里的篝火快要燃尽,而席巴只是平和地依靠在软垫上,银紫色的头发被右手随意拢了拢,低沉的声线带着无形的威慑力,他缓缓开口:“伊路米,听说你陪疾井去了游泳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