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县丞还是贼心不死,依旧想方设法的要设计顾承勇。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要联合怀远县的商贾富户一起,这其的意味可不少。若是人家自动自愿的还好,但若是县衙强行摊派,定然要闹气民怨来。
等到那个时候,县衙只要说起来,这是顾家提议的。那么,顾承勇会在无形之,将怀远县的那些大户们得罪个遍。这其,若是有人再借机煽动,只说是顾家沽名钓誉,嘴说是为了边关百姓,结果却要众人摊派,让大家伙出钱给他扬名。这样一来,顾承勇的名声也臭了,一个闹不好,也要连累到韬治。
顾家父子几个都不是笨蛋,又哪里会让刘县丞真的有这样的机会?于是,韬便前来,向着对面的严知县和刘县丞行礼,“学生见过二位大人,大人一番盛情,学生实在是惶恐。学生甫一进‘门’时,家父将学生二人叫到跟前,一番叮嘱教诲。”
“我二人乃是这青山村的人,也是怀远县的人。今日我我二人能够了进士,荣耀回乡,也多亏了乡里乡亲这么多年的关照爱护。若是因为我二人了进士,要乡里乡亲出钱出力,又是贺喜又是摆宴席接风洗尘庆功的,实在是不应该。”
“学生二人还都年幼,如今也不过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实在是没什么可骄傲自满的,也做不得那些鱼‘肉’乡里的事情。况且村不少人家的子弟,当初玩在一起的伙伴,此时都在战场浴血奋战。不能我们在这风光无限,他们却随时要面临生死。”
“故而学生两个与家人商议之后,决定不办酒席,不收贺礼。将家为酒席预备的‘肉’菜粮食等,直接送往边关,送给我们的那些亲人。让他们身在边关,也能感受到,亲人的一份关怀。”
“诸位大人的盛情,学生铭记于心,不敢忘怀。至于刘大人说的劳军一事,乃是县衙诸位大人的一番心意,与学生等体念儿时玩伴的心意,又是不同了,决不可‘混’为一谈。大人邀请县城的富户共襄盛举固然是好的,相信人家得知,也会感念大人的一番心意。此事若是由县衙牵头,诸位大人出面,肯定会事半功倍。起顾家这小打小闹的,那可是大有用处呢。”
韬前来说的这一番话,直接把刘县丞刚刚的提议,跟顾家要做的事情给区别开了。你们要做,那是你们的事情,你们都是县衙里的官员,你们是代表了县衙,是代表了官方。顾家则不同,顾家这是‘私’底下的一种举动,只是代表了顾家。这两个,不能‘混’为一谈。
韬一席话,说的声情并茂,很是感人。顾家院子里还有不少人呢,都是顾家的亲戚朋友,各家也都有亲人身在战场。
“大勇,你这事应该跟大家伙说说啊,咱们各家各户的,哪个没有儿郎在外?这样的事情,哪能少了我们?咱们不为了别的,为了咱们各家在外流血流汗拼命杀敌的儿郎们,也该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这样,以咱们村子的名义,谁家有人在边关的,各自出一点而力。咱们尽快把东西集齐了,然后村子里出人出车,尽快的送到边关去。”那边,齐长直接表态,把这件事情,直接定成了青山村的事情。
不管是顾家的事情,还是青山村的事情,都跟县衙无关,这是百姓自动自发要去做的。顾承勇想了想,并没有反驳齐长的话,“齐叔,你们各家,只拿出来给自家亲人预备的东西好了。如今年头荒‘乱’,咱们也得过日子呢,总不能把自家都掏空了。”
“那是当然的,其实大家伙也都惦记自家的孩子。早有人跟我说了能不能找个机会,让人给自家孩子捎去些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这回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吧,咱们村子到时候派几个人前去边关,也算是看望一下咱们的亲人。”齐长很是高兴的说道。
这边顾承勇和齐长这么开始商议了起来,仿佛他们都忘了,严知县等人还在呢。那边严知县和刘县丞等人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了。今天来顾家,事事不顺,竟然没有一件事能够顺心如意的办成了。
非但如此,还处处被顾家这几个人压制着,竟然没有半点儿还手的余地,这种感觉简直是太让人郁闷了。
“顾大人,顾状元,顾探‘花’,县衙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本官不在这久留了。顾家一‘门’两进士,实在是我怀远县的幸事,本官今日前来,是为了给二位贺喜的。既然心意已到,本官也该回县衙去,处理公务了。诸位,告辞。”严县丞实在受不了,干脆带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