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本来是不想让初五跟着的,他总是觉得这一去会惹出不少的麻烦事,林羽现在不在,总要留个人在大本营里面善后。
可惜花满楼现在精力严重不济,被初五大小姐在耳边磨叽了半天,就缴器投降了。
真是几日不见,功力越发的见长,不知道她师从何人……简直了。
坐在车上,花满楼看初五把特意找出来的“宝贝”一件件拿出来,用丝绢的帕子擦得一尘不忍,然后按着大小顺序小心翼翼摆了回去。
最毁人的是她边动手还边念叨,“鹤顶红,一滴半刻钟,无解;砒霜,不好不好需要的量太大;胭脂血,这个一定的七爷您做出最有用的药了;西楼空,其实这个也不错,就是见效有点慢……”
花满楼实在听得太阳穴一跳跳的,忍不住问道:“你带这么多毒药出门,不怕毒死了我顺便把自己毒死?”
初五斜了他一眼,很是鄙视:“你当我是你啊?”
花满楼知道要是反驳了她,有一车轱辘的话等着对付自己。所以他叹了口气拄着额头闭了会眼睛。只可惜车实在太过于颠簸,他数了半天的羊还是没一头睡过去,借机逃离初五的绝对摧残领域。
“我前几天想了想,或许我该取个字。”花满楼突发奇想,说“卓思怎么样?”
“挺好的,意思也不错,就是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初五愣了一下,但还是品味下这两个字,“老爷子早就说要给您起个,您老不是觉得麻烦,一直都不让吗?”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花满楼把眼睛闭上,又靠了回去。
这样过了半响,他悠悠的开口:“我给花五留了一封信,放在床头右侧的柜子里。如果……算了,你自然就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他了。”
初五撅了撅嘴,但也没说什么。
她不说话,车里终于能安静一会,可惜到底天不遂人愿,花满楼有点迷糊感觉的时候被初五姑娘一句话吓得直接坐直了身子。
她说:“你最近变得很奇怪,以前你虽然喜欢多想,可是……没有这般的活络。你在这样下去,我会觉得你在策划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了。”
花满楼笑笑,“你瞎想什么?我在院里的梅花树下埋了两坛酒,回去后你就取出来吧。”
虽然五零二希望他早日达成系统规定的成就,但是很不巧,花满楼自己并不怎么喜欢扬名天下。
当然,臭名昭著更不喜欢了。
所以他找出了老行头,黑衣黑斗篷木面具,里面多穿几层衣服,在罩上宽大的帽兜,里里外外的伪装了一遍,花满楼甚至觉得,就算陆小凤站在对面,也认不出自己来!
自从陆小凤细细的说自己是怎么认出他之后,花满楼和顾巧手又研究了怎么易容才能不被熟人发现,其中一项就是改变身形。
唉,会被认出来原因其实总结一句就好了,那就是俩人,太熟了!
花满楼强行让小白也套上一身黑衣,俩人准备半夜摸上武当山,去木道人的床头把人吵醒顺便探探口风。
衣服都换完了,花满楼转念又一想,木道人惯会装腔作势,自己二人这么就算第一时间喊出了他想干的那件事,八成也会被他的嘴说成刺客,遭到武当围攻。
说实话,如果武当的人没有那么多,他也不会如此的苦恼。
所以最后还是由小白先送上一份挑衅意味十足的拜帖,几人约定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顺便在山上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联手的事。
小白身材细长,肢体柔韧,比起粗犷的大黑,更适合干杀手这一行,也因为身材的优势,他被花满楼又强迫了一次,穿够了棉袄趴在雪堆里埋伏着。
听到了木道人的脚步声,花满楼背着手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木道人,姿态那叫个装。
木道人也没有想过隐藏行迹,他的脚步声沉重,一下一下倒不像踏在积雪上了。
“阁下费劲心机把贫道叫了出来,竟然是为了赏月。”
花满楼缓缓转身,动作放慢了三倍不止,“道长看今日的月色,澄澈清泠,可惜已经到了下弦的时候,赏不了几日了。”
他的声音经过面具上机括的影响,沙哑沉闷,倒是给他添了几分的气势。
今天木道人没穿他素日里的那身深蓝色道袍,很应景的着了身织满了暗纹的缎子衣衫,在配上他肩头露出的明黄剑穗,到比月光还要晃人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如此的戏弄贫道。”木道人听了他这话,眸子一亮,旋即一甩袖子扔给花满楼一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