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少钧推拒嫌弃得很明显,第二天一大早夏蜻蜓还是跑来找小曼了,顾少钧还没出门呢,正享受未婚妻的精心服务,小曼帮他穿军装整理仪容,他就趁机亲亲抱抱,忽听小余在外头喊报告,说是夏蜻蜓来了,顿时整张脸黑成锅底。
小曼本没打算让夏蜻蜓进内室,怕那单纯姑娘发现她和未婚夫同床共枕会想不通,顾少钧却大敞着门走出去,对夏蜻蜓道:“小曼在里面,她今天不能出去玩,你们就在屋里说说话吧。”
“为什么不能出去?我来带她去我家吃饭,也不行吗?”夏蜻蜓追问,顾少钧不予回答,走出门了。
夏蜻蜓对着他后背切了一声,转身正好将小曼堵在卧室门口,夏蜻蜓大眼睛一扫,把内室布置看了个七七八八,她满脸震惊,指住那张红通通喜气洋洋、摆着一对儿枕头的双人床,嘴巴张开能塞进个鸭蛋,说话都不连贯了:“你你你……你们竟然睡一张床?”
虽然知道这么做多少有点带歪后人的嫌疑,小曼还是老实点头承认,并解释:“我们正式订婚了,在农村也摆过结婚酒,你说你老家也跟农村连在一起,应该知道的:农村好多人不用领结婚证,摆了喜酒就是乡邻公认的夫妻了。”
夏蜻蜓依然懵逼脸:“可以这样的吗?我真的不知道!”
小曼无力:“可能你没留意到吧,这在农村很普遍的,沿袭古老旧习嘛。”
夏蜻蜓走进房间转了一圈,接受事实就又恢复了正常,哼哼道:“少拿农村说事,你们又不是农村人了:一个大学生,一个军官,你们知法违法,没领结婚证就同居,你们这是……这是不负责任!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后代不负责任,万一你们闹崩了退婚了呢?又各自婚娶,然后因为这一段拉拉扯扯,再连累两个无辜的人,闹来闹去,搞不好还生出什么大事件来,危害社会,这是对社会不负责!”
嘿!这毒舌,不愧是大学老师,还挺会说教人的。
小曼好气又好笑,合着这丫头其实是多面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么单纯,亏得自己还为她着想,要保护她纯洁幼嫩的心灵呢。
“我昨天告诉过你了,我们是娃娃亲,很小就知道要属于彼此,平时难得见面,不舍得分开所以才要住一起,我们有分寸的啦,就是睡觉而已什么都没干。”小曼说。
“真的?就睡素觉?”夏蜻蜓不相信地瞪眼看她。
小曼噗嗤乐了:“你一个纯良大学老师,还懂什么叫睡素觉?”
夏蜻蜓撇嘴:“去我大哥家,他请客吃饭,那些男人喝酒了什么都说,这不难懂。只是你们都住在一起了,怎么解释都没用别人不会相信,还是赶紧登记结婚吧。”
“明年七月份,我年龄够了我们就登记,然后举行结婚典礼,到时候请你来吃喜酒。”
“那是一定的,不请我也会自己来。”
夏蜻蜓围着大红床转圈,最后忍不住坐上去,躺下打了个滚又爬起来:“感觉怪怪的,不过比我姐的婚床舒服多了,我姐怎么没买你们这种床单?我觉得很漂亮啊。唉,你们一个两个要结婚,有男人陪伴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也该找个男朋友?”
小曼坐到她旁边八卦:“你已经参加工作了,找男朋友不奇怪啊。你在大学教书,那些教授讲师就不说了,应该都成家了,可是很多学生年龄都比你大,想想有那么多男学生啊,你可以选美了,搞个师生恋怎么样?”
夏蜻蜓白了小曼一眼:“师生恋?跟自己的学生?你真能想得出来。”
“嘿,你小小年纪,还挺古板的啊。”
“我再小也是他们的老师,再说学校也不允许。”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这个是其次,主要是没看见有人主动追求我啊,另外我自己也觉得,那些男生都好幼稚,跟我弟一样,可以一起玩耍,但是要当做男朋友或者未来丈夫,怎么看他们都不具备那份担当。”
“做你男朋友难度还挺大,那你说说看,到底要求什么样的担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他得比我强大,比我懂得多。嗯,要长得比我好看皮肤比我白,还要听话,顺着我包容我不准发脾气更不准背叛……反正,目前为止我没发现谁能做我男朋友。我跟我爸说这辈子可能嫁不出去了,我爸说没关系,不嫁就不嫁,他和妈会陪我到老。”
夏蜻蜓是当老师的,说着话还配合手势,表情丰富随意洒脱,跟她聊天很愉快,加之她这番话听着非常可乐,小曼笑得直抹眼泪。
十点多钟顾少钧会议结束,记得小曼说想打个电话,就回来带她去值班室,看见夏蜻蜓还赖在他宿舍,拿着副扑克牌教小曼玩,两个姑娘关在屋里笑声清脆玩得不亦乐乎,小曼要去打电话夏蜻蜓也跟着,顾少钧很无奈:这是小未婚妻刚交的朋友,稀罕着呢,他得罪不起,只好由她了。
小曼是给冯辉打电话,之前跟冯辉约好的,有没有空都打个电话说一声,顾少钧珍惜和小曼在一起的时间,本来也不热衷去别人家做客,但他更担心夏蜻蜓纠缠小曼,宁愿下班了抽个空带小曼去小冯家转一转再回来。
电话里冯辉立马表示晚上他和妻子请小曼和顾少钧吃饭,小曼听他在那头说得挺高兴,哈哈哈的笑声却显得夸张做作,很有点心虚的意味,心里不免怀疑那家伙是干了什么坏事了。
夏蜻蜓听说是去一个有小孩的小家庭做客,就问小曼可不可以带她一起,小曼当然是点头,顾少钧简直没法再看见夏蜻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量不要让未婚妻跟这只傻蜻蜓呆着,会被同化,变成一样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