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晴海波澜1
听见鱼薇音的问话,贝御风心里一惊。舒悫鹉琻
“霓朵,你什么时候醒的?”摸索着往前走,去桌边点蜡烛。
走了一半,就放弃了。
——她的房间里何时有过蜡烛!
遂,转而走向床榻。
黑暗中,她伸出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裳铍。
于是,他径自坐在榻上。
“醒了没一会……,你怎么才来啊?”她的声音还是软软的,缺乏力气。
“府里的两个仆役吵架,差点闹出人命,苏正断不明白,我只能亲自出马,所以耽搁了时间……”他的心跳得“咚咚”响,若她此刻依偎在他怀里,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吵架?”她的注意力跟着转移。
“还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了实在编不出详尽的过程,便没有再说下去。
“咕噜”!
很响的声音蓦然在黑暗中腾起。
男子强压住笑意,捏了捏手中握着的纤细手指,“饿了吧?”
“好像……是的……”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女子暗自庆幸屋子里没有掌灯,若是被他把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定会糗到姥姥家去了!
“怪我,不该带你去爬山!这一累,让你睡足了十二个时辰……”这个他必须随口提一下。
她早晚会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若现在不顺便说一句,将来被她察觉时间有异,追问之下,想要解释得合理可能会比较难。
“啊?我怎么那么能睡啊!”她更难为情了。
不仅爱饿,而且能睡,她简直就是“天蓬”的亲戚嘛!
“所以说,你真的是太累了……”男子站起身,轻轻呼了一口气,“等着,我去喊苏正送饭来。”
眼下看来,这件事暂时圆过去了。
就是不知,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棘手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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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近郊,淳王爷私宅。
月朗星稀的夜空下,院子里的灯笼随着秋风的吹涤而摇曳着。
石桌旁,贝傲霜手执夜光杯,邀月对饮。
这一次的蛰伏,是时间最久的,也是最为透彻的。
不管是各路眼线还是附近生活的市井小民,都会时不时地看到他心无旁骛地忍受一个人的孤寂生活。
他已经听说,都城百姓之中在传扬关于他的故事,说是淳王爷因为母亲明贵太妃的自尽而郁郁寡欢,竟撇下娇妻,跑到郊外去潜心修行。
对此,他表示十分满意。
凭借这些,足以迷惑新任皇帝。
果然不出他所料,贝凌云只是派人盯着他,却没有再实施进一步的行动。
倒是贝御风,收到了新君的一份厚礼,——赐婚。
不明就里的人可能会觉得昕王爷娶了一位家室非凡的正妃,可他贝傲霜却对这桩婚事的利弊心知肚明。
乔万千的家业虽然浩大,实则没有任何的权势根基。
如此,就算将来昕王府也跟着财富陡升,却对贝凌云的王位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
想到此,贝傲霜冷笑一声。
贝凌云为了稳固自己的帝位,竟然连平素最要好的手足都不肯放过。
阴险之心,可见一斑。
正想着,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鬼魅一般的身影闪了进来。
“参见王爷!”来人走到近前,屈膝行礼。
“起来吧!”王者风范尽现脸膛之上,“今天昕王府的大婚典礼举行得如何?”
“回禀王爷,王府之内十分热闹。昕王爷似乎非常满意这门亲事,一整天都笑容可掬。”
贝傲霜再度冷笑,“笑容,不仅仅是愉悦的象征,更是一种武器。老四未必真的满意,只是不想开罪皇上罢了。”
“王爷英明。”
“见到谨王妃了吗?”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蛰伏的这段时日,他每天都要狠狠地把她想念一次,有时只是一瞬间,有时会想一整天。
“这……,全天都没见到谨王妃的踪影。”
“是不是因为寡.妃的身份,怕冲了喜气而刻意不让她出现?”如此猜测,也算是合情理的。
“……属下不知。虽然对昕王府的下人们旁敲侧击,却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
贝傲霜暗忖片刻,“好了,你先下去吧!”
来人并未即刻离开,而是再度抱拳跪下。
“王爷,我们还不行动吗?属下保证,豁出性命也要成就王爷的霸业!”
男人冷漠摇头,“本王现在只想清修。”
语毕,淡然挥手,遣退来人。
旋即,偌大的院子里,又剩下了男人自己。
行动?
那岂是说动就动的!
老二暂时没有动他,却对老四采取了行动,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为今之计,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上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了,——除了血亲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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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贝御风携新妃进宫去。
每一位皇子大婚后的第二天都要进宫向皇上请安,——老皇帝不在了,新皇帝仍要参拜。
从出府门,到进宫门,昕王爷一眼都没有看新妃乔若惜。
路上,新妃的贴身丫鬟莺儿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小姐,王爷怎么能这么对您啊?”掀开软轿侧帘,情绪透着义愤填膺。
昨天晚上,她被遣出门没多久,昕王爷也跟着走出了小姐的房间。
然后,这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大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这位新姑爷实在是让心直口快的婢女好一顿不高兴。
末了,还是新妃把丫鬟的火气给压了下来。
“行了,别说了,让别人听见像什么话!”此刻,乔若惜再度打压婢女的情绪。
今日的昕王妃,依旧如出阁前那般,身着钟爱的黄衣。
只不过,这身黄色的衣裙来头不小,从布料的生产、到尺寸的剪裁、再到绣花的针法,每一步都十分讲究。
一件衣服,耗费了一千两白银,简直可以媲美金缕玉衣。
可衣裳再名贵又有什么用,却无法让新妃欢乐起来。
原本,乔若惜最讨厌的便是盲婚哑嫁,甚至早就向父亲乔万千表明,她的终身大事要由她自己来定夺。
而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
只是,一直未能得知那个男子的身世,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晓。
当父亲提及要为已届适婚年龄的她推荐一位如意郎君的时候,她便大胆地把心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