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
怀中女人的嗓音听起来是那样地脆弱,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剑术无法再施展,这便像是将她的双手给砍了一般。
容璟微敛了眸光,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你的手不会废了,我定然会治好你的手。”
此时此刻,他说的这番承诺,便像是情话一样动听而悦耳,能在顷刻间将云沅所有的伤痛都治好。
即便下一秒便死在他的怀中,她也觉得此生无憾偿。
“阿璟,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我是不是……又坏了你的大事?”
原本,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在除掉元菁晚这个心头大患的同时,顺便帮助容璟的计划能够更进一步撄。
但她却不曾想到,原本安排好的一切,都被那道突如其来改变的雷给毁坏了!
容璟低低地叹了口气,语调有几分低沉:“之前我与你说过的话,你是一个字也不曾听入耳中。”
“即便是废了双手,倘若能让她就此一命归西,我也不会后悔!只是可惜……”
“云沅!”
不等她说完,容璟便直接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云沅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之上,难得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恼怒之意。
因为元菁晚,他们两人之间经常会起争执,这次自也不会例外。
“阿璟,在你的面前,我不会撒谎,我便是想要她死,不论从哪个方面而言,只要她存在,对你便是一个极大的危险,我如何会容忍一个会威胁到你性命之人,活在这个世上?便算是一日,我也觉得这是一种煎熬!”
对于这个女人,容璟是很了解的,她相当地执着,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算是撞破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
“你知晓,我与她,早便已经不可能了,又何苦一定要执着于让她非死不可?”
“因为你忘不了她,因为你至今还爱着她!容璟,你不用急着否认,你的心,我一向很明白,即便你不愿爱我,甚至,你可以爱上其他的女人,但唯独她——绝不可以!”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会将他害成现在这般样子,只要一想到他残破不堪的身体,以及……
云沅便觉得心像是碎裂开了一般,那个女人,根本便没有资格,可以得到容璟的爱!
她的偏执,已是到了疯狂的程度,容璟自知自己劝不动她,便不打算再多浪费口舌。
只淡声道:“我还有事,你好好歇息吧。”
说罢,便起身来,但在下一瞬,衣袂的一角,便被云沅那只尚还可以动的手轻轻地拽了住。
“阿璟,我求求你,不要再管她了,我不会再动她,但前提是,不论将来发生了何事,你都不可以再管她!”
——
养心殿。
殿外,一干的宫人正在接受惩罚,但他们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
谁都知晓,殿内的那尊大佛,极不喜欢吵闹声,即便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们也绝不发出声音来,以免会得到更严厉的惩罚!
元菁晚抱着汤婆子,听到外头‘砰砰砰’,棍子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
听久了,不由出声道:“皇上,慈宁宫派人来,他们只是奴才,自是无法拦住,这二十棍也是够了,让他们停手吧。”
闻言,男人只是挑了下眉梢,“晚晚,朕可记得,你不是那般心善之人。”
说话间,男人便舀了一勺药,吹了好几下,确定不烫了之后,才递到元菁晚的嘴边。
“赏罚分明,乃为上位者之道,但也要讲究适中,倘若过了头,反而会得到相反的后果。再者臣女不也没有什么事儿吗,罚也罚过了,之后再给他们点儿甜头,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显然,比之于元菁晚缜密的心思,燕祈对于这个道理自是懂,但他却并不屑于做。
这大概便是一个常年处于高位之人,不会去在意这些素日里的御下之道。
“先把药喝完了。”
男人这般说,便是在无形之中,同意了元菁晚的话。
或许连元菁晚自己都不曾发现,这个傲娇的男人,不知何时,在潜移默化之中,总会迁就着她的话,而不像从前那般,蛮横而霸道。
待到整碗药都下肚了,男人才拈了块蔗糖,塞入她的口中,让她驱驱苦意。
女人的樱唇,格外地柔软,而且还带着她特有的温热感,触碰在指腹之上,在顷刻间,便传达了他的整个身体。
眸底一暗,不由分说间,他在倾身上前的同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便吻了上去。
她的口中有药渍的苦涩,还有蔗糖的甜味,更有……属于女人的独特方向。
原本,他只是想浅尝辄止,但一旦开始了,便像是上了瘾一般,再也不想离开。
元菁晚以手抵住他的宽厚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却在下一瞬,被男人扣住了皓腕,轻易不得挣开。
直至他觉得心满意足了,才稍稍离开些许,只稍一低眸,便能瞧见近在咫尺的女人,被他吻得面颊微微发烫。
此时此刻,他的晚晚,透着一股引人犯罪的诱惑感。
元菁晚自然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男人注视着她的眸光,逐渐变得炽热。
微微别开首,她有些无奈地开口:“皇上,臣女染了风寒,会传染给你的。”
“朕的身子好,不会有任何事儿。再者,倘若是晚晚你传染给朕的,不论是什么,朕都喜欢。”
这么欠虐的话,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显得是那样地理所当然。
这让元菁晚原本想说的话,顿时便卡在了喉间。
见她不说话,男人的手顺势便抚上了她光滑如玉的面颊,滑过她的樱唇,停留在她的眉眼处。
“晚晚,你想要钦天监监正之位?”
不若然,以元菁晚的智慧,她绝不会这般轻易地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本事,除非是……她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