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众多,却无人敢说话,因为此刻,他们谁也摸不清皇帝的脾气,因此不敢妄言。
这时候,凤琰却从座位上下来,拜倒在皇帝面前,道:“父皇,儿臣有话说!”
大夏皇帝眯起眼眸,瞧着他这个心思深沉的儿子,道:“琰儿起来说话吧。”
凤琰谢了恩,道:“父皇,儿臣以为,玉容将军素有威名,治军严谨,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因此,儿臣以为,玉容将军,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明明是将她看成了脚底上的泥巴,却将她说成了大夏的英豪,说的如此得口是心非,却偏偏如此诚恳,凤琰!我真是要为你拍手叫好了!
北唐瑾听完凤琰的一番说辞,抬眸冷冷得盯着对方的后背,恨不得将眼光化为刀剑,把他挺直的背脊上戳一个血窟窿!
北唐洵见凤琰出面求情,不由得感激涕零,立即道:“陛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陛下,玉容将军一定是被诬陷的!”追随北唐瑾的将军们都跪下为北唐瑾求情。
皇帝见此,又问北唐瑾道:“玉容,这么多人为你求情,你为何一言不发啊?”
北唐瑾面露难色,声音沙哑道:“陛下,请赐臣一杯茶润喉,臣近日喉咙干涩,话不能语,还请陛下恕罪。”
众人听罢,无不诧异,都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北唐瑾不仅不慌乱,也不着急解释,而是要一杯茶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是喉咙干涩?
沉静又沙哑的声音传到凤琰的耳朵中,他的心猛然一跳,北唐瑾,怎么还如此镇定?这个时候,她不应当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解释么?
“赐茶!”皇帝闻言,也十分狐疑得瞧了瞧北唐瑾,然后挥挥手,他身旁的小太监立即为北唐瑾送上一杯茶。
周阁老见北唐瑾慢条斯理喝茶,满面镇定,不由得瞧了凤琰一眼,只见对方低垂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紫衣男子瞧着北唐瑾,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摸样,心道: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北唐瑾饮罢,将茶杯递予小太监,微微一笑道:“让陛下见笑了,臣咽喉病时常发作,今日刚说了一半话,就又不能言,停顿一下,却没想到阁老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害得众臣皆要跪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请求陛下降罪于臣,让诸位深受冰寒之苦,臣深感愧疚!”
她说得轻轻巧巧,完全将周阁老刚才的一番慷慨陈词,诬陷她的句句诛心的话归为自己的错,实际上是暗指她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周阁老抢了话头,周阁老这是有多心急要陷害于她啊!她同时也讽刺了诸位大臣趋炎附势,闻风而倒。
她的这一番话明明是认罪,实际上是将周阁老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提醒皇帝,周阁老的态度影响了诸臣的态度,可谓是权倾朝野,快要爬到陛下您的头上了!
周阁老闻言,果然心头一震,脸色发白,他刚才的确是说得有些着急了,那是因为,四皇子的确是有确凿的证据,他这不算是诬陷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