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瑾面容平静,声音清灵如泉水击石,道:“陛下,这枚玉佩的确没有臣身上佩戴的光润剔透,不仅如此,这璎珞虽然同母亲的手艺极其相似,可是这丝线的颜色却是有些鲜亮了,虽然这是苏州最好的丝线,经年不褪色,可是时间久了,未免也会减些光泽,您可将您身上这璎珞解下来,对比一下便知。”
皇帝果然命高公公将身上佩戴的荷包解下来,高公公的动作极为小心,因为这是皇后娘娘亲自绣的荷包,虽然绣工一般,可是陛下却视若珍宝。
高公公将两个璎珞并排在一起对比,皇帝一看,道:“的确是如此!玉容果然心思细腻!”
凤琰闻言,觉得他的父皇和北唐瑾这是在唱双簧,什么玉佩成色暗淡,什么璎珞过于鲜亮,不过是牵强的说辞,他真想上前辩驳一句,可是,他却不宜人开口,否则失了北唐瑾的心,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于是他迅速给济宁侯使了一个眼色。
济宁侯听了这么半天早就坐不住了,看到凤琰的眼神,立即忍不住说道:“陛下,臣听闻边关环境恶劣,不宜养玉,因此,即便是玉容将军天生丽质,这么多年,也及不上在大都养一年,而臣也听闻,苏州商户众多,即便是新的丝线由不同的丝房染出来成色也是有差别的。”
凤琰对于济宁侯的回答十分满意,济宁侯有很多商铺,好几家都是他亲自去照看,因此对于翡翠玉石,丝线绣品十分有研究,因此说得极为在理。
众臣闻言,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就要以为皇帝随便找个理由就将这件事情解决,到时候,他们纵然不会都被处置,皇帝也会找些人,杀鸡给猴看!说不准就选了谁!
皇帝闻言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济宁侯素有战功,他也不能说得太过了,于是道:“那依照济宁侯而言,这玉佩就是玉容将军的了?”
这枚玉佩是凤琰亲自交给他的,济宁侯非常相信凤琰的能力,于是肯定得道:“陛下,这玉佩八成是北唐将军的!”
众人此时也十分支持济宁侯有理有据的说法,可是却无人敢附和。
北唐洵一直沉默不言,可是听到跟北唐家有婚约的济宁侯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极为愤怒,他们可是亲家!这个济宁侯竟然帮着别人毁了未来儿媳妇的清誉,真是当他们北唐家没人了吗?
“侯爷,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玉容将军的玉佩?您这样构陷一名女子的清誉,是要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么?”既然济宁侯出面说了这样的话,那么就是,济宁侯府八成是已经嫌弃了北唐瑾,想要退婚,不然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纵然济宁侯有战功在身,被封为侯,参合到这件事情里面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自然是一言不发,就如同在座的几位皇子,皆是冷眼旁观!
因此,北唐洵敏锐得感觉到,这个济宁侯就是陷害他女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