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兰在屋内急得团团转,小脚就这个不好,美观但实用性不强。
这会又走不快,只能绕着同一个地方打转,有心想出门看看,但想起乖孙的话,只好按捺住性子,在家苦苦等待。
老天保佑乖孙千万别出什么事啊,老婆子愿意减寿换得他的平安。
也不晓得是不是老天爷显灵,收到她的诚心祈祷,不一会,就听到车子入库的声音,提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
但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见着人影,她不免又患得患失,不晓得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
听到奶奶的左喊又唤,柳毅也晓得不能再歇下去了,强撑着锁好车门,背好得来的米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屋内。
见乖孙全须全尾地回来,柳奶奶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但等见到他浑身晒得通红的皮肤,又心疼坏了,心肝肉地哭个不停,抽噎着说要是乖孙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
得来的米面被孤零零地扔在一边,一点也没受到重视。
咳,这会谁能想得起它们呢?
要是米面有灵智思想的话,保准也会犯嘀咕:该是它委屈才对吧?
这一个哭,一个哄,像丢垃圾一般瞧都不瞧它们一眼,也不晓得千辛万苦地赚它们回来干嘛的?憋屈啊。
签下了十来个不平等条约,才算将老小孩、动不动就掉金豆的柳奶奶哄好了。
冰凉的井水浇身上,皮肤上如烘烤般地炙热,开始逐渐降温,柳毅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不像之前灵魂和躯壳好似分离开来,控制不住一样。
冲凉的水也没浪费,顺着他早已修好的水槽,淌到玉米地,继续放光发热。
草草地喝了一碗玉米粥,四叉八仰地倒在凉席上,舒服得柳毅差点□□出声。
歇过半响,感觉缓过劲后,就自觉地做起了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还打算将早已抛到十万八千里外,以前练过几次的花拳绣腿给捡起来。
经过这一遭,精神似受到洗礼,再不像过去那样,漫不经心,得过且过,好似为完成任务,为了做而去做一般。
一起一伏,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泥土上,转眼消失不见。
柳毅脸色肃穆,一丝不苟,年近三十的他,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外力毕竟是外力,只有自己切实掌握在手的,才算是本事。
好在还不为时过晚,一切还来得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怕就怕,头撞南墙还固执己见,那就真的没救了。
只有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守护住眼前太平的日子,才能和柳奶奶长久太平地活下去,从今天开始,他拥有了信念,一个永远也打不倒的信念。
未来拥有无限可能。
咳,边锻炼的柳毅默默吐槽,要早早醒悟,有这凌云壮志,说不定早发达了,哪会沦落到四处给人送水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