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风国东部,华韵城。
吕哲和黄琛在这小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忙得是焦头烂额的,尽管后面这几天因为持续天降暴雨的原因、光盛王朝的西方军和新编远征军没有能持续地攻打华韵城,可差不多算是被围困在了这座城池当中的吕哲的黄琛,却仍旧是一刻可以用来休息的时间都几乎完全没有。
因为,他们必须得利用这段难得的休整的时间、来整修和构建已经快要被光盛王朝的军队给打废了的城池防御体系;因为,他们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援军了。
之前的战事中,在华阴城与华韵城之间的大小城镇中试图用驻守、出击、骚扰、集结为阵线等等的方式来阻止光盛新编远征军向着华韵城前进的步伐的那些部队,当然全部都是罗风国东*的军队;而如今、这支由龙卿羽亲自率领的光盛远征军既然已经扎营在了华韵城之外,自然就说明那些曾阻拦它的罗风*队都已经被打废打残甚至是完全消灭掉了。
除此之外,原本驻守在华韵城周围的城池里面、在华韵城腹背受敌的时候特地前来进行援助的罗风*队,也同样被战斗力爆棚(实际上是因为有龙卿羽亲自指挥、并且装备军械极其精良)的光盛远征军给一个个的打了回去。
至此,华韵城算是彻底变成了一座平原上的孤城,就如同在海流中飘荡的残破军舰、随时都有可能在这一场几乎是持续不断的暴风雨般的攻击当中被彻底击毁、然后沉没到大海的深处。而之所以说吕哲和黄琛以及罗风国东*的本军军团是“差不多算是被围困在这座城池当中”,是因为光盛王朝的军队有意无意地、每每都会给他们留下一条明显可以由之逃离华韵城的通道。
——不过,毫无疑问的,这种“通道”,摆明了就是个龙卿羽设计的请君入瓮的陷阱。
所以,光盛的军队继续在城外围困着这座城池,而城池中的吕哲和黄琛则继续不得不焦头烂额。
但是,谁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什么转机的可能呢?
华韵城城外,光盛西方军驻军营地。
“这见鬼的暴雨。完全打断了我们的作战计划啊。”公孙仲德轻轻摸着自己白色的胡须、看着营房外面的雨水,又重复了一次他在这些天里都说过了好几十遍的话语。
“只是延迟,不是打断。”比公孙仲德还要大上四岁、却须发乌黑的光盛西方军第一军军团长、以严谨著称的凌邵风随即说道:“现在,整个罗风国东部战场的情况都已经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早一天或是晚一天攻破华韵城,也只不过是在时间上有所差异罢了;而在作战计划上,这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已经共事数年,公孙仲德很是了解凌邵风这位将领的为人与品性,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凌邵风的这句好似暗隐着什么讥讽之意的话语而生气:公孙仲德知道、凌邵风真的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他所说的这句话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对于凌邵风的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同样也是出身于光盛十三贵族之中的公孙仲德。早已是在其他家的贵族子弟的身上领会过很多次了。这种态度并不是源于自视甚高的蔑视。而是贵族们自小就被刻意培养出来的习惯。
——因为,他们是贵族。
至于为什么西方军中的另一位贵族出身的高级将领、目前身在光盛新编远征军当中的严卓语是一个为人相当热情的人,公孙仲德只能说,那是那家伙天生的性格使然了。
“能早点把它给拿下来。总归是一件好事儿嘛。”公孙仲德随口回了凌邵风一句。虽然二人在军职上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因为都是贵族、年纪也是相仿的原因,所以他们向来是以很平等的方式来对话的。
“最晚明天,这场雨就会停了。”凌邵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从副手那里拿到的天气报告,又念了一遍这份报告最终得出的结论。
“但是,在今天的晚些时候、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有可能会见胜负了啊。”公孙仲德微微笑了一下,指着营房外阴沉而黑暗的天空、说:“你不觉得,今天是这些日子里阴气最为浓重、天地积威也最为浓郁的一天么?无论傅家的那位第一继承人手中的‘名剑’是哪一柄,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哼!明明能用常规的战争手段获得最终的胜利。”凌邵风竖着眉毛、说:“为什么偏偏非要利用‘名剑’的力量?!”
公孙仲德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凌家的凌邵风与傅家的傅岚渊互相看不顺眼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不是光盛十三贵族当中的新闻了。谁知道凌邵风刚才的这句话到底是针对什么的啊。
与此同时,光盛新编远征军驻军营地。
“哦?所以今晚你就要去…破城了吗?”严卓语望着傅岚渊问到;看他这幅在惊讶之中带着隐隐的兴奋的表情,谁都会联想到看见了心爱的玩具的小男孩。
“……是。”傅岚渊点了点头。虽然已经和严卓语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傅岚渊还是习惯不了这个人的,怎么说呢,莫名的对他人的那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