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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寺庙杀孽(10000+ 首订~)(1 / 2)

妾自潇洒,第070章 寺庙杀孽(10000+ 首订~)

疯了?全都疯了吗?

不,阮梦欢没有疯,她不过是不顾一切的将心中的话说出来罢了!

庆王妃身子微微颤抖,目不转睛的瞪着发狂的阮梦欢。舒悫鹉琻许久,她才沉声说:“送大小姐回房休息!”

“我不走!你不给我个交代,我绝不会离开!”脑海里盘旋着兰娘生前的音容笑貌,阮梦欢紧紧抓着庆王妃的手臂,好似那是溺水的人获得生命存活的唯一途径。

“无量佛!”仙姑拂尘一扫,叹气道:“想不到堂堂一国王府竟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如今邪气入了夫人和令嫒的身体,看来不得不做场法事了!”

安湘颖对着仙姑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求您救救我母亲和妹妹吧!”

阮梦欢毫未察觉自己发红的双眼,寒风吹过,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庆王妃会那样厌恶白侧妃母女。

“你还要戕害她到何种地步?”庆王跨进院子,怒气冲冲的指责庆王妃,“亏我对你心存歉意,今天才知道你的心肠是蛇蝎做的!陛下最忌讳厌胜之术,你竟然……”

“‘仙姑’是侧妃娘娘请来的!”阮梦欢适时提醒了一句,唇畔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庆王一愣,自知理亏。一甩衣袖走到白侧妃身边,将她搂入怀中,细语安慰。

“爹,求你救救娘吧!府里有邪气啊,娘是被人下了咒才会这样的!”安湘颖扑了过去,哭着喊着。

白侧妃望着庆王,嘻笑着,“好大的桃子!”说着,竟然一口咬在了庆王的脸颊上。

庆王尖叫了一声,随后安湘颖也叫了起来。四下的人都跟着团团转,忙活了起来。

庆王妃冷笑着转身,“走吧!”

阮梦欢提起步子,却已经不记得脚放下是什么时候……

*

漫天红霞,为冬日的苍山批了一层红色轻纱。山腰上有一座寺庙,香火缭绕。

从颠簸中清醒的阮梦欢费力的思考着如今身在何处,她推了一下角落里打瞌睡的阿馥,“这是哪里?”

阿馥揉了揉眼皮,不耐烦,“不知道!”

阮梦欢打开马车门帘,一眼望见的却是悬崖峭壁。她抚着胸口,平复着喘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馥端了一小碟瓜子,一边嗑,一边说:“都说你中邪了,王妃带着咱们去宝华寺求见国师。”

阮梦欢点了点头,发觉自己的衣裳不是当天穿的,惊讶的问:“我睡了多久?”

“也就三两天吧!”阿馥扔了一把瓜子皮,拍了拍手说:“白侧妃也跟来了!她可比你严重多了!整天的疯喊疯叫!不过人家有庆王捧在手心,这点比你强多了!”

“包袱里本来装的是被针扎过的布偶小人儿,嘿,被我换成了衣服!白侧妃肯定要气炸了!哈哈~”阿馥大笑着,“还有啊,你不知道,那小人儿背后写着白侧妃的生辰八字!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咒自己的!”

“你真的相信白侧妃是因为被一个小小布偶就发疯的人?”阮梦欢笑问。

阿馥顿了顿,“我以前也不信你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邪气就病倒的人,现在嘛!呵呵!一切都是未知数!”

仔细想来,阮梦欢也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这一切只是意外吗?

山路崎岖,马车行走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郡主醒了吗?”庆王妃走到马车边,心思重重。

“醒了!”阿馥应了一声,退出了马车,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阮梦欢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庆王妃,不过说到底别人对她的态度决定她对别人的态度。所以她一句话也没说,等着庆王妃开口。

“你受苦了!”庆王妃叹气,“都是娘亲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所以,庆王妃是打算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吗?阮梦欢低头不语。

庆王妃抚着阮梦欢的头发,像每个慈祥的母亲一般,问:“在没有我们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阮梦欢摇头,当初庆王妃也曾探过口风,她不愿提,庆王妃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闺女长大了,总会有很多小秘密,就连娘亲也不愿分享。这些,我都懂!”庆王妃慈爱的抚摸着阮梦欢的侧脸,“你要相信,这世上只有我---你的亲生母亲,才是会为了你付出一切的人!其他人说的做的,即便是你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实的!”

阮梦欢点头,再也没了犹豫,“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处置绍兰的吗?”

庆王妃尴尬的收回手,沉了半晌,“我恨她,但是并没要置她于死地。我将她逐出府,他又把人接了回来;我把她配给了娘家的管事的儿子,甚至为他们购置了田产房屋。即便现在,我依然坚持,我没有做错!”

配?没有做错?阮梦欢无法理解,“这些年你再没有见过她?”

庆王妃点头,理直气壮的点头。

阮梦欢愁眉不展,兰娘是中毒而亡,一点不假!如果不是庆王妃,那又是谁?或许这一切,只能从钱督主那里下手!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庆王妃说:“国师法力高强,一定能让你恢复健康!”

国师尹嫦陌乃是先帝御封的,先帝晚年宠爱贵妃沈氏,为博红颜一笑大兴土木,国师多次阻挠未果,更不愿向沈氏低头,自行请命入住宝华寺,这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尹嫦陌最为人崇拜的,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当年沈氏残暴,把先帝的子嗣各个残害致死,以至于先帝末年大夏皇朝连个继承皇位的皇子都没有。先帝病弱一事传开,边境他国已经兵临城下。

危难时刻,尹嫦陌携着一个年轻人入宫拜见,这个年轻人便是如今的天朔帝。他不仅仅救了皇帝,还救了整个大夏皇朝!

“国师啊,真了不起!”阮梦欢听着庆王妃把尹嫦陌的生平大小事一一说了一遍,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庆王妃跟着点头说:“一来是国师护着,二来也是太后陛下洪福齐天,被灌了那么多的药都好好的活着,虽然长在山野之间,但总好来不及见一见着美好人间。”

那时的庆王只是山野匹夫,而庆王妃却是名门闺秀。当初的勇气早已被时光打磨,如今留下的只有发白的发根和眼角的纹络。她下嫁庆王,吃过那么多的苦;如今苦尽甘来,他们却再也无法体会当年的誓言。

这一切是谁的错?兰娘又是无辜的吗?

“收拾收拾,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庆王妃一改沮丧神情,眸子里流动着诚挚的情绪,她说:“他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和琅儿还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二人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住了,阮梦欢掀开帘子向外望去。

山路狭窄,他们的马车本来走得好好的,谁知后头追上来了一辆,与他们并驾齐驱着。前面的路更加的窄狭,根本容不下两辆马车同时通过。也不知那辆马车的主人在忙什么,非得抢到前面不可一般。

风吹起了旁边的车帘,马车里是一位熟睡的公子。隔着薄薄的轻纱,看不清容貌,却有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于空气中。

到达宝华寺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王爷,国师上午出游,至今未归,您可能要等上一阵子!”小沙弥双手合十,领着庆王一家子往后院厢房走去。

“那边那边,你们怎么这么笨!”陆梓颜指着家仆搬东西,生怕将她的宝贝弄坏了。

阮梦欢刚进门站定,就听到陆梓颜骂骂咧咧道:“有的人真是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哼!跟苍蝇似的,惹人厌烦!”

虽然阮梦欢很想为她解释一下苍蝇对什么最感兴趣,但是想着庆王妃在身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陆小姐,好久不见!你母亲近来可好?”庆王妃微笑着站定。

不待陆梓颜回答,阿馥已是笑着说:“这位小姐恐怕不知道吧,我家小姐乃是陛下御封的襄卿郡主!你不过来行礼,已经是鲁莽失礼,竟然还以秽物自喻,着实……着实有失体统!”

好一个秽物自喻!阮梦欢差点笑出声,苍蝇最感兴趣的是什么?米田共啊!那不就是秽物么!

陆梓颜尚没想通自己哪里有“秽物自喻”一事,就见周遭的丫鬟仆妇都在偷笑,她一着急,叫道:“你们……你们笑什么?都是坏人!”

她跑到门口,撞上了一个人,一看清来人面容,立马哭着告状:“何姐姐,她们都欺负我,你一定要为我支持公道!”

何桐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安慰了半晌,“别哭了,跟阿猫阿狗都计较,你成什么了?也不嫌有*份!”

在朝中,庆王与何大将军本就不对付,一直以来家眷也没什么联系。如今何桐薇说话这么难听,明显是找茬来着!

察觉到庆王妃的眉眼愈发的深沉,阮梦欢笑着,说:“何小姐此言差矣!”

何桐薇笑得温婉,“我在教陆妹妹,也不知阮小姐以为错在何处?”

她有意无意的将“阮小姐”三个字念得格外的重,笑意深深,似乎下一刻就会说出“双双”二字来。

阮梦欢见何桐薇笑了,她反而收敛起了笑容。

“母亲,父亲请您过去一趟!”安湘颖走到了庆王妃的身边,言语之间早已没了往日的热络姿态。

庆王妃临走,带着几分担忧。阮梦欢笑着与她告别,以眼神告诉她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何桐薇,忘记上次的赌约了吗?”安湘颖笑得诡异,轻蔑的瞥了一眼何桐薇。

“你!”何桐薇气结,却是无话可说。当初她与安湘颖打过赌,她输了,赌约是她出现在安湘颖面前时,要任由安湘颖指挥!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的避开,如今被人当众揭伤疤,她恨恨道:“果真是姐妹情深呐!看来安小姐很喜欢虽然比你出生的晚,你却不得不称她一声姐姐的庆王嫡女呢!”

何桐薇对阮梦欢可没什么好脸色,“最好你们形影不离,否则……哼,总有那么一天!”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遭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阮梦欢不明白何桐薇为何要做这“有*份”的事情,不过既然麻烦都走了,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安湘颖静默的站在原处,她望着天空中最后一朵云霞,低声说:“逃吧,这是唯一的机会!”

阮梦欢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就当我从没说过!”安湘颖的神情之中透着几分怜悯,须臾之间,又像没事人一般离开。

厢房

阮梦欢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她在思考安湘颖说的话。安湘颖是真心提醒,还是故布疑阵?不管是哪种,目的显而易见!尤其是在她当众揭开庆王妃的暗疤之后!

因为国师没有回来,他们只好继续等一晚。寺庙里,晚饭逃不过青菜豆腐。阮梦欢嚼着豆腐,食之无味。

深夜里,刚刚进入梦乡的阮梦欢被阿馥的尖叫声惊醒。

阮梦欢披了衣裳走出卧房,发现阿馥并不在床上,床铺都没有动过。她忽然想起了从前消失的阿芙,难道说……是因为阿馥易容成了阿芙的模样,而使得有人心神不宁,不得不除之后快?

这样的想法,令阮梦欢冷汗淋漓。

她穿好衣裳,外头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风,按着方才声音的来源去找寻阿馥。

更深露中,月明星稀,院子里静悄悄的,宛若一同进入了梦乡。

“呜呜……”

有女人在哭泣!阮梦欢提着灯笼,知道那声音的来源,却不想再多迈出一步。

深夜的寺庙里,女人的哭泣声,众人皆睡她独醒,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她错了,后颈凉风吹过,她回头,那里空空的,一无所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哭泣的人是不是阿馥?

阮梦欢的手停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打开了门。她害怕,却清楚的知道如果阿馥现在有危险,如果阿馥急需她的帮助时,因她袖手旁观而出事,那她会后悔一生!

阮梦欢寻着哭泣声,沿着一条小路,往前走着。

哭泣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进,一会儿高,一会儿低,领着她往前走。

冬日万物萧条,寺庙旁边的两棵老松树却是格外的葱绿茂盛。那是白天时的情景,此刻夜深,看到的却更像是两团黑黑的怪物。

“阿馥!”阮梦欢低唤了一声,老树后传来的哭声顿时消失。

“站着别动!”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阮梦欢提高灯笼,想看清那人的容貌时,谁知灯在半空中给灭了。那声音似乎是熟悉的,又更像是陌生的,她停住脚,问:“你是谁?”

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停在阮梦欢的身后,“那边正在杀人,你不怕倒霉就尽管过去!”

杀人?阮梦欢怀疑这人是不是胡说八道!如果真是杀人,又怎么会给人哭的时间?

“是吗?谢谢!”她说着,用火石重新点着烛火,往回走。

黑衣人拦在前面,轻佻的说:“现在还不能走!”

阮梦欢疑惑问:“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指向不远处的一口大钟,说:“你还没走到那儿,就会被人当做杀人凶手抓起来!”

“哦!”阮梦欢点了点头,挑了另外一条路。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上,拉家常一般的问:“那边在杀人呐,你不害怕?”

阮梦欢抿唇说:“见过比杀人更恐怖的事情之后,杀人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她接着说:“奉劝阁下一句,不管你这身装扮进寺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去做,否则,后果自负!”

过了一个院子,阮梦欢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那黑衣人熟悉了。是了,白天时候,遇上的那辆马车也散发着跟他同样的香味,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却被她给记住了。

回房后,发现阿馥躺在床上睡的正香。阮梦欢不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了?

“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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