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朔拍拍奕岚的肩膀,说道:“动手吧,你等这一刻很就了。记住,不是你杀了你师父,而是魔教妖女凤卿华。她为了得到隐蛊的解药对你的师父下了*咒,事成后杀了你师父灭口。”
奕岚还是有些紧张,他问道:“万一被人发现是我动的手怎么办?”
韩朔冰冷一笑:“不会的。消失的解药,*的咒水,你师父身上这么明显的中*咒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据,毕竟,*咒只有魔教教主的血亲才会使用。而且,凤卿华和柯遐也无法否认他们对药王下了*咒并且盗走了解药的事实。天衣无缝,除了我和你,没有人知道谁才是真凶,动手吧。”
奕岚虽然手心里密密的都是汗水,但是他仍然神智清醒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事后告发我怎么办?”
韩朔不屑地笑笑:“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我想杀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地大费周折,直接令人砍了就可以了。我给你创造机会让你报仇,你成为药王谷的主人为我办事,各取所需,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听到这些,奕岚不再犹豫,的确,天下他最大,如果他想陷害他根本就需要这样。
在韩朔的唆使下,奕岚一步一步地走向失魂落魄地瘫倒在椅子上的药王。师父师父,你可曾记得,在十五年前,有一个妇人带着她病危的丈夫来向你求救,你答应救治的条件就是让那个妇人陪你一夜,妇人答应了,在丈夫痊愈之后上吊自杀,她无法忍受失贞的自己。
师父师父,你可曾知道,我就是那位妇人的儿子,我躲在房门后亲眼目睹了你强迫我母亲的每一幕,我亲耳听到了我父亲痛苦的低吼。他在我母亲自杀后沉迷酒色,荒唐度日,在痊愈三年后失足掉落山崖致死。他这样荒唐地死去,完全辜负了母亲的一片心意。
师父,你可曾知道,我是怎样地忍受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人侵犯却无法反抗的痛苦,我是怎样地忍受拜在你门下,忍辱负重向你学医的痛苦,我等这一刻,十五年了。你不配成为药王,你救了人,却把更深的痛苦施加到人家身上,你救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一步一步的逼近瘫倒的药王,眼前母亲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一点一滴地回忆起来,仇恨像是拼布一般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眼前,不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而是一个冷眼看着自己父亲奄奄一息却无动于衷的恶魔,是一个冷笑着撕扯掉母亲衣衫的恶魔。
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从掌中宝变成孤儿,是他,把自己当成畜生一样地看待,一有了新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拿他来试药。
直到现在,奕岚还鲜活地记得,当他被迫灌下新药,痛苦地在地上自戕的时候,师父只是冷着一双眼睛不屑地看着他,在他的心里,他的地位就等同于一只试药的老鼠。
现在,他就这样地倒在他面前,任他鱼肉。只要他死了,他作为大弟子可以理所应当地继承药王谷的一切,还不用背负罪名。
刀起,血溅。
殷红的血像是蜘蛛网一般从药王的身下向四周蔓延开来,像是罪恶的藤蔓一般扼住*的咽喉,勒得奕岚无法呼吸。他终于下手了,他终于摆脱了十五年的噩梦。在他感受到药王灼热的血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失声痛哭,爹,娘,你们看见了吗,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非人的要求来威逼治病,我不会像药王那样丧心病狂,我会用我的医术去救每一个需要的人。
韩朔在一旁,冷冷地笑着,看着奕岚挥起匕首的那一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铭心国的江山,只归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