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刀锋带着强烈的气流划破空气,朝着疏影袭来。
前面无路可走,疏影嘴角漾起一抹弧度,蓦然转过身。
一把冰冷的刀锋抵住了她的脖子,只要往前面再进一分,她就立刻毙命。
周围强烈的波动立刻停止下来,整个世界默然安静了,荣恒握住刀柄的手松了松,眸光紧紧的锁着对面的女人,他喉咙动了动,喊了一声:“明卉,怎么是你?”
疏影眼神无波的看了对面锦衣男子一眼,冷冷道:“动手吧。”
依旧那个声音,可是没有了旧时的柔情,余下的只有冷漠,荣恒喉咙干涩,放下了手中的刀,痴缠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触到那横跨整张脸的伤痕之时,他常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的龟裂:“你的脸……”
疏影伸手抚上那凹凸不起的疤痕,眼底划过嘲讽,面上不以为然,淡淡地道:“毁了!”
荣恒心里一痛,眼里蔓延出痛苦,握着刀柄的手不住的发抖,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将刀收回插进刀鞘里。
“明卉,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他暗沉的声音饱含着复杂的感情,眸光在她脸上定住:“当时我给了你雪花露,为什么你不用?”
荣恒迈开步子朝着她走去,疏影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握住剑柄,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抵在了他的胸膛:“找我?荣大将军是不杀我心里不安吧。”
“也难怪,当年你为了荣华富贵,杀了我爹,背弃了和我的婚约,这件事要是传到圣上耳里,可是欺君之罪!”
“明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照顾你!”荣恒嘴角划过一抹苦涩。
“我要的不是你的照顾,是你的命!”疏影冰冷的眸子闪过强烈的恨意,握住剑柄的手,往前用力了几分,锋利的剑锋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顺着剑锋滴落。
荣恒眉头皱了下,却没有丝毫的躲闪,他整个人往前倾去,剑锋更加刺入几分,鲜血如汇集的小溪,潺潺的往外流。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动手吧。”
疏影怔然,随后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收回了剑,将它插回剑鞘:“想死就不用受良心的谴责了?荣恒,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这张脸当年就是你为了那个女人毁掉的,我要你一辈子都记着,活在对我的愧疚中。”
她凄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眼眶红红,血丝迸起。
荣恒脸色一变,心里止不住的颤抖,喉咙干涩,“明卉,不关丹琴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要报复就冲着我一个人来,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取,只希望你不要碰她。”
“丹琴,叫的多亲热,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最重的,杀她比杀你有意义,”疏影嘴角漾起讥讽,整个人冷如冰霜。
荣恒眼色一厉:“奉明卉,你理智点,负你伤你的是我,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我爹是怎么死的?荣大将军难道忘记了?他是被你这位无辜的妻子的爹用酷刑活活整死的。”疏影心里颤抖,浑身弥漫着悲痛和怨恨:“当年你移情别恋,我成全,但是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就一个亲人,可是你们竟然狠得下心!丹琴的命是命,我爹的就不是了?荣恒,你摸摸良心,当年你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传授你武艺,让你坐上武状元,甚至现在的大将军,你是怎么回报的?”
“我……”荣恒无从解释,奉明达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当年如果不是他悔婚,奉明达不会去对丹琴下毒,也不会被丹父抓住。
“无话可说了吧,”疏影轻嗤了一声,满目的恨意昭然:“父仇不共戴天,荣恒,今天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丹琴和她爹必须死!”
话落,她转身擦过他的身边,一步步离去,至始至终他都嘴唇紧抿,眼里闪过挣扎,捂住刀鞘的手收紧放松,直到原地就他一个人。
云锦园,慕昭自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平静,脑海里不停闪过宋芝兰最后的模样,她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朝外张望。
雨浓和雪莺对望了一眼,眼里露出茫然。
忽然想到什么,慕昭身子一怔,急忙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她将纸塞进信封,递给雨浓道:“将这个送到厉王府,给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