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离开后几日,他着实是有些不适的。但,他觉得这也属正常。
即使是家中的一只狗一只猫,在眼前晃荡的时间长了,也会成为一种习惯,若哪天突然不见了,自会有些许的不适应。
苏素之于他,即像家中豢养的猫猫狗狗,心中的那抹异样,想必也只是一种习惯罢了,至少当时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况且,他着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从他父亲将苏素与沐婉云牵入别墅,他懂得了母亲跳楼时的无奈起,他便已开始筹备。
他的母亲长眠在他所站立的这一片土地下,他每夜都如此痛苦的重复着母亲纵身跳下的噩梦,凭什么,他们便可以如此嚣张的幸福着呢?
他又怎么会允许?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吧...
苏素离开这里,于她也是一种幸事。
他一直知道,她看着他时眼中的专注是什么,可是,他给不了。
爱情这东西,在十九年前的那个夜晚,早已远离了他。
他所谋划的事,是她承受不了的,与其让她以后痛不欲生,不如早些断的干净。
只是,他着实低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
苏素离开的这三年,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置于那一件事情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每次有一点的进展时,他都能兴奋的感觉到手指的低颤。
终于,在第三年,他成功的将自己提拔上来的人都安插在了公司的要处,在董事会上逼迫闻人峰退下了总裁之位。
虽然,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但是,看到闻人峰挫败的脸时,他心中的恨意终究得到了些许平复。
在听到闻人峰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要他将云峰集团好好打理的时候,他笑了,笑闻人峰的天真。
云峰---沐婉云,闻人峰,可真是个好名字。
纪念他们伟大的爱情吗?
他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们,他要做的,也远不止这些。
但是,当他掌控云峰集团的那一天,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了苏素的公寓楼下,偷窥般的看着她下班后的背影。
莫名的,看着夕阳下她温暖的笑容,白日间他取得的胜利竟变得有些讽刺。
这让他焦虑了起来,同时对站在阳光下的她产生了一丝嫉妒。
在他极力的引诱下,他的父亲与沐婉云终究踏上了为期一月的瑞士之行。
计划很成功的按照他所设想的发展着,如无意外,一个月后,等他的父亲与那个女人回来之时,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游戏即将结尾,他却有些畏首畏尾了起来,他想或许他需要一个人陪他一起站在黑暗中。
所以,他让那个女人将苏素骗了回来,而他那天也推掉了公司的事务,专门在家中等待着上门的猎物。
没想到,三年的时间,这个女人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面对他时眼中的青涩与依恋早已看不到,反倒增长了许多的成熟与倔强。
这让他看的心里直发痒,这个女人的滋味好像比三年前更好了。
他一步步的试探,却一次次的增加着心动。
而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的心情一如往年的今天,在低谷沉迷。可是,在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时,他竟拉住了她不想让她离开,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清晨她的陪伴真的让他的痛苦少了许多。
下午他从公司出来,走到了半路后,竟突然想到了那个女人,心底一软,竟鬼使神差的调转了车头,向女人工作的医院驶去。
可到了之后却被告知,这个女人早已离开,还是和另一个男人。
他当时心头即涌上了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夹杂着翻滚的愤怒,看来,他对这个女人果真是太好了。
绷着脸回到别墅,心烦的夹了根烟,却在看到环绕的烟雾时更加焦躁。
将燃着的烟掐灭,顶着昏暗的天空飘下的细雨,他一次次的走到大门边,却不知道在等谁。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连身上的西服也湿了个半透时,那个女人终于回来了。
在大厅灯光闪烁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女人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他想要掐死这个女人,这样,他便能彻底解脱。
在这个念头逐渐占主导的时候,残存的理智让他将这个小女人推出了门外。
呵~或许是天意,他,竟和母亲一样,患有轻微的强迫症。
就像上次送这个小女人去医院一样,在情绪激动时,他会做出些自己也不想的事。
这个女人再呆在他的面前,他控制不了自己会伤害她的。
将大厅的物品砸了个透彻后,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想到今天飘着雨的冷夜,他心里有些慌,赶忙打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