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见雷高已走,何为念暗暗松一口气。
正当何为念要关上车门,送走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时,钟鉴突然想起什么,坐起来说:“我突然想起件事……”
何为念赶紧拉开车门。
“我记得齐少繁有个小弟叫胡来,几天前来着,他老婆被齐少繁羞辱了,胡来气得发疯,说要杀了齐少繁,不过就算他死了,也动不了齐少繁分毫的……要是那姓齐的这么容易被人扳倒,我就不姓钟了!”
司机也应声说:“是我告诉大少爷的,这小子现在还在场子里喝酒呢,估计不是闹着玩的。”
何为念笑笑:“多谢钟大少提点。”
钟鉴似乎清醒了些,眯着眼看着何为念说:“威哥,以前没听你说很讨厌齐少繁啊,难道今天吃错药了?咦,仔细一看,你好像和威哥不太像……”
没等他说完,何为念就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他走进场子里,咳了两声,装作威哥的声音大吼一句:“胡来呢?胡来在什么地方!”
场子里有喝酒的,有摇骰子的,有打牌的,眼睛都不愿离开看何为念一眼。
好半天,才走出一个比钟鉴醉得更厉害的年轻人,拎着酒瓶子,双眼连焦距也对不上,只是大吼:“老子就是胡来!威哥,找我啊?”
何为念见他已经喝茫,想来也认不出自己,便说:“我问你,你敢不敢做掉齐老大?”
胡来一挺胸,用陕西话大喊:“哪个说老子不敢?不做掉他,老子不是男人!”
何为念一笑,大喊:“大家伙都听到了?胡来要胡来了!说得出做得到,反悔就是龟|儿子!”
全场哄堂大笑,拍手叫好,胡来的脸涨得通红,大叫:“老子从不反悔!他在什么地方,老子现在就去找他!”
何为念冷笑一声:“他就在环采阁,带好你的家伙,让你老婆看看她男人是不是个男人!”
胡来本来就醉得晕晕乎乎,一听这话,更是激得血脉喷张,他把酒瓶子用力往墙上一砸,拿着前半个酒瓶,另一只手用力拍拍胸口,口袋里清晰传来了金属的声音,说:“老子有好家伙,天王老子也不怕!”
说完,又骂骂咧咧地喊来自己的兄弟,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二十人,群起声讨,势要找齐少繁算账。
何为念趁机退了出来,刚走到公馆门口,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威哥说:“哎呀你去哪了,急死我了,快快把衣服帽子给我,冷死了!”
何为念脱下大衣和帽子,说:“有个客人喝醉了,我和司机一同送他上车。”
威哥冻得索索发抖,赶紧穿上大衣戴好帽子,说:“这种事我从来是不管的!由得他去,醉死了是司机没看好人!对了,你刚刚要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何为念一笑:“来不及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威哥说:“哦那你回去吧,谢谢啊!”
“不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
何为念急急忙忙回到环采阁,看到齐少繁还在花厅大吃大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站在花厅门口,又听到齐少繁说:“安洁,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独自快活?你一直要我在这里等,我都玩厌了!”
说完,竟像小孩一样,趴在安洁大腿上,哼哼唧唧不撒手,叫人看的恶心。
安洁摸摸齐少繁的脑袋,说:“别心急嘛!你们男人就是没信用,不是说好,什么都听我的吗?这么一点小要求就想反悔了?”
她没有看何为念,何为念却瞄了她一眼,看来她真知道自己的意思,想法拖住齐少繁不要他走,果然是个精明女人。
站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胡来一行人,看来他们实在醉得不轻,居然比何为念晚来这么久,一看见胡来出现在门口,就有另一个保安要拦他们,何为念假装要去帮忙,暗地里却为他们开路。
胡来醉得不轻,又以为是威哥叫他来的,怎么还会看何为念一眼?
他一进花厅,就怒目圆睁看着齐少繁,青筋暴涨,活像吃人一样,举起瓶子大喊:“就是你个龟|儿子,动了老子的女人,让老子脸面无存!老子今天拼了一条命,也要讨回一个公道,做一回爷们!兄弟们,上!”
齐少繁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看见醉得东倒西歪的胡来,更是不以为惧,冷冷坐在原地,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也有一帮手下气势逼人地扑上前来,双方赤手空拳,开始了一场混战。
叫嚣怒骂声,沉闷的拳击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双方竟打得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