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跑去听秋园见了那个听秋,仔细一看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儿——当然他没你好看,小可你才是最美的!”
“我总觉得他心里头应该有人,虽然他拿我当普通客人,不过没怎么设防,还是透露了不少内心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他心里头那个人是不是咱父王了,感觉不像,因为他描述中的那个人可霸气了,哪里像父王那个疯子。”
“你说这婚怎么求好?打直球?——不过话说,小可,这个世界的世界观里男人和男人能结婚吗?我看了看怎么只有咱们是男男婚姻啊。”
贤王今天没在,岳满和易可两个便又可以单独进膳了。小圆桌上差点摆不开,两个人各自捧着自己的饭碗,却堵不住岳满的嘴,一边吃着,他一边不停在跟易可说今天的“收获”。
易可本道是“食不言寝不语”,是以岳满说了这么多,多是在自言自语。直到易可吃了八成饱,搁下碗筷,才道是:“听秋跟贤王爷那关系,不是早告诉你了么,那听秋园还是贤王爷送的呢。”
“哈?”岳满吃惊。
易可紧接着又道是:“不过后来王爷再也没去见过听秋吧……”
岳满自是知道自家父王曾经跟人家听秋班主有过那么一段,却不知道进展到了哪个步骤,猛然间得知竟然连园子都是自家父王送的,不由得感慨一声土做朋。但他又想了想,父王已经多年没有去见听秋师父了,那似乎就是漂亮的小演员被大官包养还得了套二环以内的房子然后被始乱终弃的土掉渣的故事:“那父王干嘛还要我去求亲……”
“不知道。”易可又是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道,“至于成亲,自然是男女之间的事了。”
“那我们?”岳满愈发奇怪。
“那你为什么要逃婚?”易可反问。
好吧,岳满懂了。
反而是易可接着问:“我倒是很奇怪,你很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有断袖之癖,还给你‘娶’一个男继母回家?还是个戏子?”
“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岳满道,“至于职业嘛,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我还是个媒爹呢。”
而后他看见易可看他像是看一个疯子似的。
岳满没试图做任何解释。但摆出了格外无辜的表情。
易可便不打算理会这家伙了,又闷下头面对一桌子好菜。
末了他说:“以后不要这般铺张浪费了,两道菜便可以了。还有一件事,管事说的对,您毕竟是世子,不该去做这些事的。”
“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我做的菜,我只给喜欢的人做。”岳满撂下碗筷,不高兴起来。
易可不理,又道是:“明日我随你去一趟你那什么婚介所,寻李书生押个题去。”
“啊?”岳满茫然,他不知道押题是什么。
易可也没解释,任由岳满张着眼睛,明显是满眼的疑惑。岳满不许他夜间看书,于是待晚膳用毕,日落月升后,易可便自觉躺在了床上。
鹅绒床垫柔软而舒适,饶是易可觉得不该,也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种感觉,内心里不免觉得老祖宗讲的有理,由俭入奢易。
第二天鸡鸣时分,易可便早早起床了,顺便将岳满唤了起来。岳满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易可难得温柔的语调,尽管仍旧生疏地叫着:“世子?世子,不起吗?”
他深呼吸,收腹,紧接着坐了起来,揉了揉僵硬的后颈,道是:“起!——你今天是去找李书生是吧?那我送你去婚介所那边,然后我再去一趟听秋园。”
“我自己去也可以的。”易可见二人不同路,便道。
“别,我还得去拖着眉娘,她才是真正的媒婆,我这个媒爹纯属半路出家。”岳满给自己专门创造了一个称呼叫“媒爹”,也不管旁人究竟认可不认可。
他虽然有些异想天开却并非是全然的幻想家,在创办婚介所之前还是研究了一下这个世界成婚的规矩的。其实与现代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谁家儿女想要成亲了,爹娘便派人请媒婆到家中商议,或者已有心仪的人家,只是走个形式;或者并不知道与谁家结亲好,这时就要看媒婆的本事了,帮忙推敲出个各方面都门当户对的对象出来,做父母的看中了,便教媒婆去对方家里提亲。岳满手里这两件生意都是已经有了心仪对象的,只看媒婆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能否说动被求亲的人家了。岳满心里没低,打算试试看能不能请眉娘老将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