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在被他紧紧拥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只让她越加乱了起来。
她都认错了,他怎么还不放手?
慌乱中抬眸,只看到他沉沉的目光,缴械投降:“你不喜欢,那我改另一套说辞好了,就说……多谢瑞王厚爱,画像已收到,但如今诗昭已嫁做人妇,是为璟王妃,与璟王世世相随,不离不弃……”
似是觉得不够,再加了一句:“生是璟王妃,死是璟王鬼……怎么样?”
说完,没敢看他的表情,倒是自己忍不住先面红耳赤起来。
心口中憋着一口气儿散不开,又想笑,却是又愁苦得笑不出……
慕容绝璟目光却是沉沉热了下来。
这会儿轻呵着气,仿佛是气息急促,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平的样子。
“诗昭……”
他喊她的声音有些怪。
夏诗昭更是霎时惊慌如小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英勇就义,即将光荣赴死的样子:“嗯……怎样?”
万变不离其宗,还是将话题带了回来。
仿佛是极想他赶紧放手,将她松开来……
她这一声低问搅乱了他的情丝,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氛:“……”
慕容绝璟这一瞬脸臭得很。
但因为她方才的话,自觉改了说辞,于是便又只是撩了眉,装作傲然的样子,冷冷一哼:“尚可。”
言下之意是还行,这还差不多……
看她扭得难受,这才敛了眸,似不悦的将她放开。
夏诗昭得了自由,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他的样子都多了几分不自在:“那咱们还是来继续讨论,要给齐王那的一封吧……”要些写什么。
总归是要表示表示的,她不敢自作主张故意惹恼他了。
这会儿只正经的表情。
慕容绝璟看她也轻轻睨着眸子,眸子也微微勾挑着,仿佛刻意不回她的话,就等着她说。
夏诗昭只好抿着唇,出了声:“给齐王的那一封修书,就说感谢齐王的药丸,昨日落水之后身子着实不适,用了药之后,好些了。待到日后身子真正恢复养好,再择机道谢。最后做些干茶,再给他连同书信一起捎带过去。”
慕容鹤性子淡然,喜好风雅,品茶是其爱好,送茶是附庸风雅。
而上半句,说落水后身子着实不适,用了药后好了些。
是意在证明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全然当做普通的药吃了。
面对这些试探,以不变以应万变是最适宜的,试探多了,再一一返还回去,不露声色,是最让人郁闷的……也更能让人对之前的笃定再产生动摇之感。
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朝堂之计,看多了史书,她也略懂一二。
这会儿说完了,就这般抬眸再看着他,似是问他怎么样?
这一次……可没有故意说些惹恼他的话了,正儿八经得很。
只见慕容绝璟听完,果然沉了眸,允了她的样子,勾了勾嘴角。
“嗯。”又是一声轻应。
又再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看他这反应,没再动手动脚,她也彻底松缓了一口气,这样……是可以了吧?
吐气间才恍然发现,原本是她提出意见,决定要怎么做,处理今儿这些事儿,可是……最后怎么变成她提议,反倒要征求他的意见了,他批允,她才可以做……
这会儿微微不高兴起来,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又是被他占了主导?
“绝璟……”
喊着他的名,却是又看着他,生不起气来。
这会儿他就这般站着,兴许是站累了,小小的身子动了一下。
一切又落入了夏诗昭的眼中。
只见明明是在暗恼,却又是忍不住伸了手:“累了?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直指了此刻前方不远处的小榻子。
慕容绝璟依旧沉声,没说话,只是抿着嘴,顺着她的话走了过去。
夏诗昭看他过去了,只好也跟着走了过去。
他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边走却是又莫名似想到了什么,忽地回过了头,长久凝了此时静静躺在地上的两个箱子一眼。
这会儿两个人都一齐坐到了小榻上,一个小榻子因为两个人的到来而变得拥挤,慕容绝璟依旧闷声不言,而夏诗昭却是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