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鹄的表情似是变得谨慎,看慕容绝璟此刻背对他而站,直面着湖的样子,说不出的身姿挺拔。
慕容绝璟仿佛像是在前头沉声,没有回答。
只是仿佛这一刻对着前头的湖畔抿了唇,微微一扯的样子。
“本王要你做一件大事。”
司鹄听得皱起了眉,似是紧张:“王爷,你要属下拦着明日大婚的喜轿,不让琴家小姐进来么?还是……”要让琴家小姐无法出嫁,喜事变丧事?
慕容绝璟只是对着湖看,听到这话,仿佛似是扯唇笑了一下。
样子就像是讥讽……
他若是不想娶,谁都逼不了他,但他已经应承了,便会去做。
只不过这两日慕容绝珛确实是动作太猖狂了一些,他的皇兄……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还要将琴瑶浩浩荡荡的娶进来。
洞房花烛一应俱全……
此刻只长久看着湖面的美景:“不是。”
琴瑶,他会娶,无需用什么手段喜事变丧事。
“那王爷?”司鹄疑惑。
慕容绝璟勾起了眸子,“你上前来。”
司鹄见慕容绝璟像是要吩咐事情,却又是不想直言,只半信半疑的凝了眸子上前去。
听见慕容绝璟低沉的话音,仿佛从耳边拂过,又是从恼间穿过,直愣了一下:“王爷,你让属下准备一艘船?”
慕容绝璟此刻只冷擒了嘴角,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前些个时辰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了没?若是准备好了,一齐摆放进船中,做成本王要的样子。”
司鹄遥遥想起慕容绝璟今晨也与他吩咐过了,要香案,喜帘,香烛,等物什,这会儿才点了点头:“是,王爷。”
慕容绝璟只收了看司鹄的眸光,又将视线遥遥落到了湖面之上。
湖边两旁都已是被装点成了喜庆的样子,只是此刻落在眼中,少了些什么罢了。
“既然要成婚,拜堂成亲,本王就来一个真真正正的婚礼。”
司鹄此刻已经莫约明白要做什么了,看到了慕容绝璟颀长的身影站在岸边,只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喜悦与雀跃,就像是顿然酣畅的样子。
果然……他之前的担忧,觉得王爷毫无反应是不对劲的。
那时觉得反常,此时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反常了。
不是不动,只是时候未到。
只见慕容绝璟交代完了以后,此刻面对着这一湖的美景便什么都没再说。
司鹄便也脸带笑意的配合闭嘴。
半晌:“那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嗯。”慕容绝璟依旧沉了声。
“做得干净些。”
“是!”司鹄抱拳。
他一定会把王爷要的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是把璟王妃瞒得密不透风。
这璟王府确实越来越热闹,慕容绝璟的伤好了七分,走动都变得利落,而夏诗昭倒是心不在焉,他做什么她管不着,也没心管,自从那日清晨难受过后,与他说准备喜服之事,他应承了,夏诗昭这一颗心就一直不是滋味。
这头好不容易选了一块喜服的布料,大红色的暗色花纹,带着碧竹的纹络,穿起来定是儒雅俊逸。
夏诗昭拿在手里,交给了一旁的芍药,再递给做连夜赶做喜服的裁缝:“就这块吧。”
就这般怔怔出神……
脑海里满是他要娶琴瑶的样子。
做站面微。她确实是……从未见过他穿喜服的模样。
哪怕成亲拜堂那一日,她一身盛装,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喜堂,迎接着自己的是个老太监,而夜里他如期到了,也是个小屁孩的模样,哪里得见他俊逸丰朗的样子呢?一个男人一生最喜庆的时候。
这会儿只面对那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布料,看得出神,难受。
虽说心里头明白理解,可终究到了这时候,越发临近拜堂之时,越是闷得慌。
“喜服选好了,小姐……再来选些其它的吧。”
夏诗昭更是闷了,看着这一殿的通红,水眸微涩。
“嗯。”故作怡然。
芍药这会儿只又是摇了摇头。
璟王府中是这般有条不紊的在过着,而镇国公府,此时便也是一片通红,琴万远来到了琴瑶的房里,一幕女儿家的闺房已经被装点成了要嫁人的样子,就连内务府准备好的喜裙也放在了床上。
琴瑶在对着镜子坐着,一言不发。
琴万远则是自进来以后就也沉默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沉了脸。
就好像要嫁女儿,他的心情沉重。
唯有不沉重的,便只是看着这一片浩荡的景象了,没有真的如慕容绝璟所说,择个吉时抬进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