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啊……她知道的,璟王九年不出府,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果然……他爱她,她此刻是要走进他的心里面去了么?
“为什么啊,璟……”哭得哀戚。
看着慕容绝璟,哭得眼睛都肿了。这和他此刻的疼痛,有莫大的关系么?
“璟……”拉扯了好长的哭音,仿佛在瑟瑟发抖。
慕容绝璟直在树下痛苦的扯了扯唇:“因为……”
低沉的声音,有些小,仿佛是痛得不行了。
“因为什么?璟……你说啊,瑶儿在听着呢,瑶儿在认真的听着。”
琴瑶整个人这会儿都凑了过来,俯身靠近,都几乎要贴到慕容绝璟的脸上了,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听不到了。
“答应本王,不要让任何琴家的人知道。”
“璟……”琴瑶彻彻底底的哭了出来。
他这会儿一直不说,她就一直着急,急得都要哭了,他却是要她再一次保密,千万不能让任何琴家的人知道。
“为什么……不能让琴家的人知道?”噎了声,眼泪就这样挂在脸上。
慕容绝璟仿佛是极疼,疼得捂在心口上的手都狠狠一抓,不回答她。
琴瑶倒是忽然变聪明了,也被吓到了,对自己的念头耿耿于怀:“璟……你难道是想说,你这一刻的痛,与琴家有关系?还与你九年不出府有关系?你不出门……是因为这个原因么?所以……所以你不敢告诉瑶儿对不对?”
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所以……”没再说了。
所以慕容绝璟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没中情蛊之前那般不待见她,也是有原因的!在宫中……一口回绝赐婚,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也是有原因的……所以,他不喜欢她,就连新婚之夜都不出现,让别人替代拜堂……还有陆大人说的,他身体不适……都是真的。
一切一切,都不是巧合,也不是推诿的欺骗,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琴家……琴家是不是做了什么……璟……”琴瑶难过又害怕的更哭了出来。
哭得哭天抢地,眼泪都流了满脸,本来就离慕容绝璟贴得近,这会儿都要哭到慕容绝璟衣袍上去了。
慕容绝璟闭着眼,靠在树干上的身子动了动,像是痛苦得靠不稳了。
实则是想要离她远一点。
琴瑶哭得厉害:“瑶儿知道了……璟……你告诉瑶儿,瑶儿一定不会说出去。”
抽泣:“瑶儿发誓。”
她都已经知道原因了,况且慕容绝璟中了情蛊,现在最爱的就是她,所以他才会把这些深仇大恨,瞒着人的事儿与她说,他肯告诉她……她已经很开心了。
从方才在花海中,她那惊鸿一舞,他已经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爱人了。
何况他方才还那般保护她,疼惜她,甚至把夏诗昭都骂了。
这样对待她,她怎么还能只顾着琴家呢?
就算有仇恨,也一定是琴家对不起他:“璟……你是不是又痛了?你与瑶儿说,瑶儿与你一同分担!”
他一定是不会骗她的……
现在他才是她的依托,她一辈子的依靠,哪怕他对她的爱是因为情蛊,说不定把这一层原因弄清楚以后,他就是真的爱她了!她也不用遗憾了!
“璟……你说吧。”
慕容绝璟换了个姿势,终于痛苦的掀了眼帘看她:“本王这痛……是九年前留下的后遗症,也是九年不出府的原因。”
“然后呢?然后呢?”哭得昏天暗地。
“本王曾查过,是一种叫逆蛊的毒,这种毒没事就发作,不至于让人死,但是可以随时随地让人痛不欲生。”
“瑶儿知道了……就是像现在这样么?”
原来是这样……
心里头更难过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不解毒,为什么不解毒啊……”
“本王也想解毒,瑶儿……”慕容绝璟扯了扯嘴角,说的时候一双暗眸般的眼睛都沉了下来,就像是那幽深的湖水,静谧而诱人,直像是把人看进心底的那一般,“本王因为这毒,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事都做不了,痛苦了九年……”
低沉的声音,仿佛更沉了:“所以这九年,本王才会有闭门不出的传言,为了不多生事端,本王也不欲让人知道。”
“本王亦是不曾想过会娶你,也不曾想过会爱上你……”
“璟……”琴瑶心里头难受,难受得都像是要死掉了。
此刻就这样看着一脸沉忍的慕容绝璟,看他紧紧抿着的唇,说不出多痛苦。
这一刻的目光,也像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或者说是……因为这毒,而始终无法好好的去爱一个自己想要爱的人。
他痛恨这种毒,让他甚至连正常人都没办做。
一个男人,如果强大,是绝对容忍不了自己这般的,爱一个人就要守护她,若是心有天下,就该守护整片土地,浩大的江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这么多年他都忍下来了。
这一刻捂着胸口:“本王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你忧心,余下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这般清楚了。”
“不……璟,瑶儿要知道。”
她坚信慕容绝璟爱的是她,“瑶儿爱璟是最幸福的事,前人做的事情,瑶儿没办法阻止,但瑶儿可以改变的……璟,是瑶儿的琴家对不起你,你和瑶儿说得更清楚一些,到底是谁做的……”
“瑶儿想救你,有没有解药?”
“没有。”慕容绝璟回答的干脆。
琴瑶更难受了,若是她没下情蛊,那就是她对不起慕容绝璟,可这会儿下了情蛊,她就是万分私心的不愿意,不愿意竟然有人要害他。
可更难受的是……原来琴家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她竟然还……为了自己的私心,再给他下了一次情蛊。
虽然情蛊不是毒……
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爱上她而已。
“璟……你和瑶儿说,是谁做的?”
忽然害怕起来:“是不是……爹爹?”
好像年少不太记事的时候,有一次在书房听到爹爹和人说,什么毒……什么锥心之痛之类的,什么长久多年后才死……
这会儿心口紧紧被扼了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莫不就是爹爹说的那些东西?
那时他只权当是在说些什么别的,且年纪尚小,亦是早就忘了。。
“璟……你说啊。”害怕得连声音都急了起来。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