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以为她是要什么。
可这一瞬,只看到夏诗昭紧锁的眉头,一双水眸就这样敛着担忧和惊怕,这般深深的凝视着他。
怕声音太大,吵醒了怀中的麟儿,于是只是动了动唇角。
双眸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外头去的。
慕容绝璟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光此刻也深邃了起来。
颀长的身躯微微一动,就这样走上前来,轻轻的拥住了夏诗昭的肩膀。
“绝璟……”再喊了一声。
此刻显然就是这些天……听着外头的动静,明知道外头一直有人蠢蠢欲动,而迟迟没有动作,于是越发琢磨不透,心里更是不安。
不知道哪一天,那一件事便就来了。
夏诗昭此时只感觉到肩上的手一收,分明就是用了力。
“你说……诞下麟儿也有几日了,从出生那日起,皇上就没动静,可外头的人却是感觉越来越多了,这到底是……”
夏诗昭话语轻轻从口中出,然后垂眸,看着怀中的麟儿。
他那般可爱,那般有灵气,知道要轻轻侧头躺在她的怀里,有时慕容绝璟触碰到他,他便总是下意识将他的手牢牢握起,紧紧抓着不放,有时又对着慕容绝璟甜笑,不哭也不闹,若真是那样……她怎么舍得。
就像是要了自己的命根子一样。
夏诗昭眼中又忧色,轻轻将麟儿紧抱起来。
慕容绝璟却是听到了她这一瞬的话语,抬眸也顺着她看去的目光看去。
外头的天色确实是从黑变到白,又从白变到黑。
“这几日我命司鹄在外头戒备着了,皇兄若是想带走麟儿,我绝不允许。”大手轻抬,落到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
别说她不舍得让麟儿出事,他也亦是无法容忍。
麟儿是他与诗昭的孩儿,这才出生没几日,小小的脸刚长开了一些,可以轻轻的笑着,偶尔睁开眼睛,就这般看着两个人。
是两个人手心中的宝,亦是共同最爱之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怎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落入到别人的手中?
慕容绝珛不是麟儿的生父,不过是想据为己有,承这江山,图个后继有人罢了。
宫中那个假孕的贵妃,却也不是麟儿的生母,麟儿若真落入了慕容绝珛的手中,说不出的令人绝望。
慕容绝璟此刻垂眸,看着正在熟睡的麟儿,抬手便是将另一只手落在了麟儿的脸上。
小脸光滑,就像是水做的一般。
似乎是感觉到慕容绝璟温热的大手,此时只将脸朝慕容绝璟这边靠了靠,贴在了他的大手上。
薄薄的小嘴唇咧开,睡梦中笑了一下。
看得慕容绝璟心头一热,就这样深了暗眸。
“虽然不知皇兄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我觉得应当不会拖太久了,府外的人迟早会有动作。”
摩挲着夏诗昭的手顿了顿,“除了司鹄,为求谨慎,我还安排了另外一些暗卫,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会最先出来保护你与麟儿。”
“我打算,你与麟儿在夏府内,先等你出了月子,麟儿的满月酒办了,再回璟王府。”
之前是拖着,所以一直在夏府,如今是外头两方势力的人马在外头蠢蠢欲动,不便出府。
可是始终都要回璟王府的,若是慕容绝珛铁了心的想要带走麟儿,那得先看看他同不同意。
之前蛊毒在身之时,在璟王府闭门九年不出,为了少受外界之扰,璟王府修得跟铜墙铁壁似的。
待到满月酒一摆,天下都知道璟王府的小世子,那时慕容绝珛若真想抢,那还得顾及着天下的百姓。
只要进了璟王府,慕容绝珛再想派人马守在外头,逼让……那就不太容易了。
夏诗昭此时一脸担忧,就这样听着慕容绝璟低沉的话语,像是一道安心剂,打在她的心上。
其实她知道的,自从麟儿还没出世前,他便为了保护麟儿而筹谋一切,要做一个好父亲,替麟儿扛起天下的苦难,坚决不让他受半分伤害。
麟儿是她的命,也是他的命。
是他在湘溪最绝望的时候,上天带给两个人的……
是他心心念念,盼了那么久,终于迟来的。
是她十月怀胎,他一直陪伴在旁边,是他在门外,突然僵了身影,不敢进来,听着她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声,千辛万苦的生下来的……
是有着与他差不多的眉眼,又带了她几分模样的孩儿,是两个人心连心的骨血。
他怎么能让他出事?而她也一样,怎么能允许他出事呢?
慕容绝珛想要狸猫换太子,将麟儿悄悄带走,那是决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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