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第一次喜欢上的女人真的是妖孽吗?
她们都说她是,那她就真的是吗?
那阳光般的笑容怎么从来没有妖孽的嗜血和残忍,就连被抓到在婴儿身上,那明亮的眼睛里都只有欣喜,那种获得意外惊喜的庆幸……
如果世上的妖孽都是这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可以对着同伴下格杀勿论的命令,可是现在他恨死了自己,当时反应为什么那么快,就急着扑上去,连声辩的机会都没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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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起了江姨,妖孽的同党,去抓时江姨已经不见了。
没人知道江姨是看到那些人把明月拖到社台上时离开的,百姓的愤怒是可怕的,江姨不是不敢上去抢,只是这样两人都可能失陷于此,所以她回头自然地找了匹马牵着就出了城门,等人反应过来,江姨已经在去魏州搬救兵的路上。
社台是高平镇的中心,这里除了过年过节唱戏外,还兼着‘会堂’,祭祀台等作用,社台旁边有棵大树,高高地吊着大钟,高平镇有急事或者大事就有人敲响这钟,镇里的人都集中到此,共同商议对策。
抓到妖孽的第一时间,大家都互相奔告,镇里的人都赶来看这妖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丢石头的丢石头,扔鸡蛋的扔鸡蛋,都叫喧着:“烧死她……烧死她……”
众怒难熄,高于只好贴了公告,声称后天就是十五,容龚玥多活两天,到十五的时候烧死她祭祀月神。
百姓们看着那些守卫在社台前面的场中架起了木柴,将明月架到上面,牢牢地绑在木桩上,并派人严加看守着,他们这才满意,看到那妖孽被绑得动弹不得,这才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剩下的也不乏看热闹的,有些端狗血来泼明月,说是要看她现原形。
狗血泼了明月一身,半天不见动静,就有人出主意,说要童子尿。有人去找,有人在笑,有人端来了和着尿的屎盆,劈头盖脸砸了过去,黄白的分泌物臭气腥天,那少女依然动也不动,耷拉着脑袋渺无生气……
高达坐在挂钟的树上看着,眼睛里一点点地汇聚了雾气,那少女是被人吐了泡口痰在靴上都恶心的,这样的屎盆,臭气她怎么能忍受啊?
她真的是妖孽吗?
妖孽不是很强大吗?
她为什么不挣开束缚,喝光让她受辱的人的血,剖开他们的胸膛……就算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他现自己愿意死在她手上也不愿意看着她受辱而无能为力!
对!无能为力……高达的指甲掐在自己肉里。
世间真的很可笑!一天之前他可以举着弩箭对同伴说有人靠近城墙就格杀勿论。
可是一天后,当他想上去帮她解开绳子时,他的同伴举着弩箭告诉他再靠近一步格杀勿论……
呵呵……这是多么讽刺的转变,可是又是多么合理的存在。
他举弩箭时为的是镇上百姓的安全。同伴对他举弩箭时也是为了镇上百姓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