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校……”蓝衣侯又气又怒,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带着自己的人继续前进。可是,他麾下的那些人,发现后面的淮西军没有跟上,他们这么点人说什么也不肯独自通过走马岗,无论蓝衣侯许下多么动听的许诺,也没有自己的小命值钱啊!如果走马岗真的有清淮军的埋伏,只需要几十名弓箭手,就可以全部葬送他们。
葛宁看着蓝衣侯白里透红的脸,又急又怒又是沮丧的表情,难得的放缓了声音,低沉的说道:“搞清楚了状况以后,我们再通过走马岗,然后一路急行军,杀往霍山县。”
蓝衣侯心里当然不好受,可是也只有看对方的脸色行事,只好答应了。
夜色渐渐的阴沉下来,走马岗变得非常的寂静,白天炎热的山区,晚上被夜风一吹,居然凉爽了很多。淮西军就地扎营,在营地的周围布置了非常严密的警戒,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大半个走马岗。夏夜还是非常炎热的,萤火虫的光亮已经完全被火把掩盖了,只有天上的星星隐约还在闪烁。
刘鼎从树林中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山路中的淮西军。淮西军居然就地扎营,说明葛宁的小心谨慎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不过这样也好,清淮军刚好可以以逸待劳,在红河滩将伏击圈布置得更加的严密。他低声的对乌杰吩咐着,乌杰就悄悄地离开了走马岗,提前回到了红河滩。
树林中,只剩下了刘鼎和令狐翼两人,密切的监视着淮西军的动静。事实上,淮西军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很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淮西军派出了更多的斥候,仔细的勘察走马岗的每一个角落。令狐翼用弓箭杀了三个淮西军士兵,慢慢的有计划的向后撤,淮西军则在后面追赶。当淮西军的斥候距离他们太远的时候,他们又停顿下来,等敌人靠近了,突然给予杀伤,然后迅速的撤退。
令狐翼本来就是大别山的山民,十分擅长在山岭间奔跑,至于刘鼎,速度完全不在令狐翼之下,淮西军的斥候虽然发现了两人,可是却始终没有办法追上。一行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不离不弃,淮西军斥候不时遭到的两人的暗算,心里自然是恨透了,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奈何得了他们。
葛宁和蓝衣侯都先后接到了类似的报告,除了加派更多的人手前往追赶之外,同时下令部队加强戒备,以免陷入清淮军的陷阱。因此,尽管淮西军的斥候在前面追得很凶,但是淮西军的大部队却在后面慢吞吞的前进。依照这样的行军速度,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休想到达霍山县。
“刘鼎不过想迟疑我们进军的速度,葛校未免太小心了。”蓝衣侯对自己的老家人说,故意将声音提高,好让不远处的葛宁听到。如果不加快行军速度,当他回到蓝家大院的时候,刘鼎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将蓝家大院全拆了。
但是葛宁根本没有理睬他,依然是慢条斯理的组织搜索,前进,搜索,前进,淮西军的队伍,在羊肠小道上慢吞吞的前进着,淠水河里面的乌龟也许都要走的更快一些。淮西军的士兵开始觉得还蛮惬意的,安全,不累,可是很快就感觉不对了,山岭间温度很高,太阳**辣的,晒得人发昏,时间一长,就有人中暑倒地了。
蓝衣侯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干脆自己冲到前面去当了斥候。
“刘鼎,不要让我再碰到你!”蓝衣侯暗暗发誓。
然而,四周山风吹荡,完全没有了清淮军的踪影。
“刘鼎,我呸!”蓝衣侯低声的骂道,忽然间感觉不对。
嗖!
一枚箭镞破空而来,声势凌厉,夺人心弦。
蓝衣侯微微一惊,急忙顺势趴下,结果听到身边有人低声闷哼,跟着传来倒地的声音,有人重重的倒在他的身旁。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只看到追随自己的老家人脑门上中箭,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没有丝毫神采的看着他,早已经气绝身亡了。那枚箭镞的箭秆,赫然是之前射出来的暗箭是一模一样的。
“前面有敌人!”
后知后觉的淮西军斥候纷纷叫起来,淮西军的弓箭手同时射箭还击。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镞不断的射到对面的山岭上,树叶扑哧扑哧的往下掉,被惊动的麻雀扑棱扑棱的再次飞起来。
“追!”
蓝衣侯回过神来,大声吼叫起来。
这次务必抓到这些可恶的家伙,一定要活活的剥了他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