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请到这边来。”有军官苦涩的说道。
“这里就是被袭击的营帐。”有军官木然的说道。
很快,闾丘锦看到了爆炸的现场。几个爆炸的现场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中间的距离也不相等,想必是鹰扬军的小分队随机潜入所致。淮西军在糁潭的分布,是非常密集的,但是再密集的军营,也有边沿,鹰扬军袭击的目标,正是淮西军的几个边沿营帐。根据现场推测,鹰扬军应该是悄悄的潜伏进来,将炸药包悄悄的送到了营帐里面,结果沉睡中的淮西军士兵,在睡梦中去见了阎王。因为人多地少,淮西军的营帐十分的拥挤,一个大营帐里面往往有四五十人,甚至是上百人,导致淮西军的损失非常大。
还有更令人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周围的淮西军哨兵,全部都被潜入的鹰扬军干掉了,包括几个暗哨在内。一共是九个明哨,三个流动哨,五个暗哨,一个都没有幸存。这些暗哨里面,有紫焰都的士兵,平时是相当精明的,可是他们依然被干掉了,直到临死前也没有能够发出报警的信号,说明鹰扬军潜入的绝对是高手,他们非常擅长潜入和清理敌人的暗哨。从死者的伤口来看,清一色都是被匕首割裂喉咙而死,手法非常的专业,说不定在潜伏上来之前,还接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
不少的淮西军军官脸色都有点不好看,内心里更加是七上八下,嘴巴里面苦涩得很。糁潭的确是个不祥的地方,鹰扬军显然是绝对不会放弃这里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对糁潭发动袭扰,淮西军继续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伤亡数字很快送来,有九十八名淮西军遇难,一百八十七名淮西军负伤,不包括被暗杀的十七个哨兵。单纯从数字来讲,说不上很大,也说不上很小,在之前的战斗中,淮西军的伤亡数字都是用千来计算的,可是这个数字在淮西军里面已经引起相当的恐慌,尤其是总共十七个哨兵的被杀,让准备接哨的士兵都忐忑不安,要是鹰扬军再次上来,他们岂不是第一个成了牺牲品?就算是没有上哨的士兵,也睡得极大不踏实,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在睡梦中就见到了阎王爷了。
闾丘锦看着黑沉沉的江面,发现没有丝毫的动静。他知道鹰扬军水军的战船就在江面上,可是却全部熄灭了火光,让淮西军故意观察不到。这些可恶的鹰扬军,好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萦绕在糁潭的附近,让驻守糁潭的淮西军,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恐惧边沿。如果他们点燃了火把,表明自己的位置,淮西军也许还会感觉好一点。
“加强戒备,严防鹰扬军登陆。”
想来想去,闾丘锦也没有找到对付鹰扬军的好办法,只好无奈的下达命令,要求部队增加哨兵的数量,甚至将哨兵前出到岸边,以防止鹰扬军的袭击。所有的哨兵,都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四个,另外大大的加强游动哨和暗哨的数量。暗哨要求全部由紫焰都士兵担任。同时,闾丘锦判断,鹰扬军派遣小部队袭击,极有可能是大规模进攻的先兆,他们有可能是要让淮西军食不知味,睡不能寝,然后再全面发动进攻。因此,闾丘锦下令,所有的部队,都进入待战状态,随时应对鹰扬军的攻击。
命令下达,淮西军内部果然是怨声载道,大半的士兵都无精打采的耷拉在那里,根本就不想动。他们已经对糁潭这个地方绝望了,他们在这里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他们在这里得到的,只有痛苦和死亡。淮西军的士气,本来就是建立在抢掠之上的,现在的糁潭,除了浮土和尸体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物品。鹰扬军天天都来反击,天天都来袭扰,他们就如同是生活在火山口,随时都会被鹰扬军的大火吞灭的。相反的,别的淮西军却在到处抢掠,在庐江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叫他们怎么能有效的执行命令?
如果淮西军有水军的话,只需要将江面上的鹰扬军水军驱逐掉,糁潭的淮西军就完全安全了。只可惜,淮西军没有水军,而糁潭这个地方,偏偏紧靠着江面,他们只好受苦受难了。命令下达以后,糁潭的淮西军军官顿时紧张起来,他们都知道士兵们的心理,那可是对眼前的战事反感到了极限,随时都有营啸的可能。要他们放弃了睡眠时间,精神紧张的等待着鹰扬军的到来,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啊。可是闾丘锦已经下令,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将命令传达,然后在士兵愤怒的眼神中,无奈的将命令打了最大限度的折扣,同时许下最动听的诺言。好不容易的,淮西军才缓慢的进入了备战状态。
其实,闾丘锦的分析是有道理的,鹰扬军采取的可能就是疲惫战术,只要等到淮西军疲惫的那一刻,他们就杀上来了。此时此刻的淮西军,的确是十分疲惫的,如果不是那些血霸都士兵和紫焰都士兵作为骨干,他们早就垮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黑夜中似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声,淮西军在紧张的等待着鹰扬军的到来。刀盾手将盾牌都举起来了,以防止鹰扬军箭镞的袭击;大型弩机也都处于发生状态,只要前面的黑暗出现异样,密集的弩箭马上就会呼啸而去;弓箭手甚至将箭镞都搭到了弓弦上,以便节省放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