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
其实,他和刘鼎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因为双方的利益而产生冲突,现在他的利益和刘鼎的利益不再冲突,这敌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彭飞虎加入鹰扬军以后,由于作战勇敢,职务很快提升。韦国勇是任人唯贤的指挥官,并不在乎他的过去,更不在乎他和刘鼎曾经有过的冲突,因此,彭飞虎现在已经是罡字营丙团的团尉,肩负围攻寿州的主要方向。
刘鼎冷静的说道:“飞虎,你仔细的说说情况。”
彭飞虎谨慎的说道:“今早淮西军有六百人左右的小部队,冲击我部防区,结果被我们击溃,杀敌两百余人。小半个时辰以后,又有六百名的淮西军小部队,继续冲击我们防区,同样被我们击溃,同样杀敌两百余人。淮西军如此反复再三,在一个早上和一个中午,就对我部防区发动了六次进攻,绵绵不断。但是他们出动的兵力都不多,都是在六七百人左右,绝不超过千人,属下有个推测,不知道该不该讲……”
刘鼎说道:“讲!”
彭飞虎说道:“属下觉得,淮西军的突破口也许不是我们这里,而是在丁团那边。他这样发动绵绵不断的进攻,是要给我们造成假象,让我们错误的判断,他们要从属下的防区突围,故而将预备队都集中在属下的防区。一旦我们做出这样的判断,淮西军就会出动所有的兵力,对丁团的防区发动突然袭击,试图一举成功。”
韦国勇缓缓的点点头:“你分析的不错!”
苍孤渊率领的罡字营丁团,驻扎在寿州的西南,乃是罡字营的侧翼。他们还肩负着连接正阳关的任务。寿州淮西军如果从这里突破成功,就有可能从安丰、霍邱逃入光州,在光州抢掠到部分粮食以后,深入大别山。
刘鼎缓缓的说道:“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你们不要打草惊蛇。”
彭飞虎看着韦国勇,等待他的直接命令。
韦国勇严肃的说道:“遵照大人的命令执行!”
彭飞虎立正敬礼而去。
李怡禾说道:“辛如明看到这场大雪,是不是也被吓怕了?这么快就想着拼死突围了?”
韦国勇凛然说道:“他不能不怕!据我们了解,他们已经开始宰杀老弱病残的士兵作为军粮备用了!他们的粮食消耗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得多!又或者说,他们的存粮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少得多!”
李怡禾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吗?难怪!”
刘鼎说道:“我们也去前线看看吧!”
韦国勇等人都站了起来:“好!”
刘鼎等人来到前线,看到鹰扬军将士正在严阵以待。雪花满天飘舞,纷纷洒落在战士们的身上,不少的鹰扬军将士都变成了浑身雪白的雪人。幸好鱼多均从后方送来了大量的棉衣,每个鹰扬军将士都可以穿着棉衣御寒。但是棉衣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和盔甲同时穿戴,既然选择了棉衣,就必须将冷冰冰的盔甲暂时解下来。这对于战士们来说,的确是两难的选择。
当然,相对于寿州城内的淮西军来说,鹰扬军的棉衣简直是奢侈的。逃入寿州的淮西军,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人员有棉衣御寒,为了烧火取暖,他们将寿州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全部燃烧殆尽。即使是大白天,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淮西军在烤火,一堆堆的火堆,暂时给他们提供了温暖。但是当城内的木头干草都燃烧殆尽,他们就只能竖着当冰棍了。
寿州淮西军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后果,于是他们试探性的派出了突围部队,寻找鹰扬军包围圈的弱点,试图突围。鹰扬军当然不甘示弱,立刻展开反击,在所有的地段上,都将淮西军给顶了回去。从早上开始,双方就展开了突围和反突围作战,战况曾经一度白热化,尤其是最南方的位置。
在寿州正南方的包围圈上,鹰扬军精心搭建了十几个箭楼,这些居高临下的箭楼,对淮西军构成很大的威胁。和普通的箭楼不同,这是箭楼不是空心的,而是用水泥墩堆磊起的实心垛子。尽管水泥里面用的是毛竹,却也是最原始的钢筋混凝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箭楼就是永久性防御工事,即使淮西军出动投石机,也无法将这些水泥铸就的箭楼砸毁。
箭楼的上面,是相当宽敞的环形护栏,总共可以同时容下三十六枚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成半圆形站在上面,对前进的淮西军不断的放箭。上面还安装有两台的小型弩机,可以居高临下的对淮西军进行遏制性打击。当然,由于弩机的射速还是比较慢,大部分的箭镞,都来自上面的弓箭手。
鹰扬军的弓箭手累了以后,分批轮换,始终保持在上面对付敌人,都是各部队的生力军。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又有强弩手上去帮忙。无论淮西军如何冲击,都无法冲破鹰扬军的防线。但见一枚枚的箭镞不断的射出,将前进中的淮西军不断的射死在积雪中。在所有箭楼前面的雪地上面,都倒下了大量淮西军的尸体,洁白的雪地,早被染成一滩滩的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