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相关的人员,都被带到柳随风的面前,详加询问。至于那个被杀死的带头水手尸体,同样被拖了上来,摆放在甲板的上面。三艘海船,也都被鹰扬军控制起来。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刘鼎马上出面,一切交给柳随风先行处理,然后再做定论。
经过简单的了解,在最前面的海船上,只有一个年轻人和十个水手,都已经疲惫不堪,其中有三个水手因为严重缺水,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们被鹰扬军救下来以后,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讨要淡水和食物。柳随风和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就下令分给他们淡水和食物。这些水手拿到淡水和食物以后,都狼吞虎咽不止,好像已经在大海上飘荡了很长的时间,缺水缺粮已经有段时间了。
然而,在随后的问话中,这些水手对鹰扬军的问话,非常警惕。尤其是那个作为核心人物的年轻人,更是小心翼翼的,绝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他甚至假冒是来自南洋的海上贸易商人,因为遭受到海盗的劫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直到柳随风跟他们说,这是天朝海军,那个带头的年轻人,才逐渐的放松了警惕。又随着交谈的深入,他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来,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苏禄仁,今年只有二十五岁。苏禄仁自称是勃泥国的贵族,由于国内发生了政变,他被人追杀,不得不向北逃逸,没想到在这里遇救,他对鹰扬军的救命之情,非常感激。他从凌乱不堪的小船上,找出一些丝绸和瓷器,还有一本汉语诗集,表示自己对天朝的向往。
经过柳随风的进一步了解,刘鼎得知,原来,勃泥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岛国,相互之间攻讦不断。当然,用岛国来形容,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个占据着各岛的部落。多的,可能有数万人,例如棉兰老岛,少的,可能只有数百人。岛屿和岛屿之间,只能通过船只交流,因此,他们的船只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航海能力还是不错的。
勃泥国在这些群岛的最北面,是最大的岛屿,据说有数十万人,分成几个较大的部落。原本这些部落有个统一的领导,就是苏禄仁的父亲。在他父亲的带领下,几个部落之间,倒也能够相安无事。但是最近他的父亲离奇身亡,于是统一的局势被打破,本来按照惯例,在父亲死后,应该是儿子继承父亲的权力。但是,几个势力较大的部落,都起来反抗苏禄仁。
苏禄仁所在的部落,在争斗中不幸落难,族人几乎都被杀死,苏禄仁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放弃自己的权力,另选贤能。但是,他的敌对部落,一定要斩尽杀绝,即使他宣布放弃权力,对方依然不肯放过他。苏禄仁没有办法, 只好逃出勃泥国,北上天朝寻找帮助,但是他的仇家,紧追不舍,一直从勃泥国追到这里来。
根据苏禄仁的描述,他们在海上已经飘荡了四十多天的时间了,由于出海的时候准备不充足,导致船上的淡水严重不足,最近两天已经连续出现脱水的现象。如果再耽搁一天,那三个脱水的水手,就要死掉了。他们船上的食物,也已经耗尽,如果在这里没有遇到天朝的战舰,多半是要葬身大海了。
“感谢天朝,感谢天朝。”苏禄仁连声对天朝海军表示感谢。
根据他的说法,在一百多年前,天朝水师曾经到达过勃泥国,带去大量的丝绸和瓷器,苏禄仁的祖上,对此有详细的记载,苏禄仁博学强记,对这段往事知道的非常清楚。因此,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他首先想到了到来天朝避难。对于天朝的内乱,苏禄仁知道得不多,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来到了天朝,就肯定可以受到庇护的。
对于勃泥国人来说,天朝就是神圣的存在,是不可侵犯的威严。在天朝,有数不完的财物,也有数不清的能人,力量强大的天朝,只要随便动个手指头,就能够决定勃泥国的一切。他相信,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天朝都是可以帮忙解决的。这是一种从小就铭记在脑海里的认识,最后已经转化为一种信念,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天朝。
柳随风随后又将后面三艘船的水手提出来,详加审问,互相对照,发现苏禄仁并没有撒谎之处,后面的三艘船,的确是为了追杀苏禄仁而来,他们还说了一些勃泥国的其他概况,鹰扬军一一记录在案。当然,这些水手坚称,他们是受人蒙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绝对不是有意对苏禄仁不利,更不是对天朝海军不敬。
对于冒犯天朝海军一事,这些水手都显得非常的惶恐。他们深切的知道,在冒犯了天朝的威严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看看天朝海军,林立的桅杆,硕大的战舰,杀气凛凛的将士,都是他们绝对招惹不起的,甚至是他们背后的势力也招惹不起的。他们只想抓捕苏禄仁,可不是要冒犯天朝的威严。
朱有泪微笑着说道:“这些勃泥国人,倒是没有说谎。”
李怡禾也自豪的说道:“惹怒了我们,管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得知天朝海军要继续南下以后,苏禄仁一直恳求鹰扬军护送他回去勃泥国,并愿意用勃泥国六成的黄金产量作为酬谢。根据柳随风的了解,勃泥国的某个地区,的确大量出产黄金,来往南洋的商人,对此都有一些了解。勃泥国出产的黄金,纯度极高,很是受人欢迎。而根据苏禄仁的说法,勃泥国之所以内乱,起因也是因为黄金的分配问题。
洛羽和龙吟颇有些心动,如果苏禄仁真的愿意将六成的黄金产量上缴,那么鹰扬军海军,乃至鹰扬军,都能够获得不菲的利益。本着天朝无所不能的精神,两人都觉得帮助苏禄仁夺回原来的权力,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当地的部落,两人根本没有怎么放在眼里,就算他们再厉害,也是一些未开化的部落而已。
马跃和龙歌更是心动。有海军的支持,他们这两千人的海军陆战队,完全可以将勃泥国搞个天翻地覆。当地的部落,全部的人口加起来也就是几十万人,有战斗力的,可能也就几万人而已。面对这些拿着竹枪木棍的部落,马跃和龙歌都觉得是最好的练兵机会。更何况,有人为鹰扬军的训练支付军费,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