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极的年安安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便已经无暇多想了,如今摆在她眼前的路有种种,可是没有哪一条是能够看得清楚未来的。
卓清扬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自己起身冲了个澡,接着又拿来干净的毛巾为她仔细的擦拭身体。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分别,这是第一晚,俩人可以枕着彼此的体香入睡。
她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的熟睡了,卸下心防的安安,就像一个单纯透明的孩子。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娇唇微微起伏,温润而缓慢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卓清扬的胸膛。
夜更深了,当他确定安安已经完全沉睡的时候,他悄悄起身,定定地凝视了她的娇颜半晌,拿出手机走出了房间。
“东臣,是我!”
“大哥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钟了。”蒋东臣焦躁的声音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一同传了过来,在静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喧哗。
“我叫你起来给你家宝宝喂奶啊!”卓清扬忍着笑,早就听闻蒋东臣家里生了个克他的小魔王,每日半夜两三点都要哭着醒来,吵得蒋东臣一段时间眼看着就瘦了下来。
“你温香暖玉抱着,我都遭了大罪了,你还惦记我干嘛?”蒋东臣一边抱着孩子哄着,一边没好气地反问。
卓清扬表情骤然严肃,声线也冷凝了起来:“我想在卸任之前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你做得还不够啊,看来我们三人中,你的女人是最难搞定的。说吧,什么事?”
“翠峰女子监狱的陈婉芬,终身监禁的杀人犯,我要她正常死亡且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
卓清扬话音刚落,蒋东臣那边就没有声音了,久到他以为通讯断了:“还在吗?”
“清扬,你可是从来不赞成取人性命的,这一次怎么……”蒋东臣难得的也沉下脸来,要不知不觉地除掉一个杀人犯,对于他而言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这个要求由卓清扬提出来就不得不令人奇怪了。
“她伤害了安安,我容不得她,就这么简单。”
蒋东臣转念一想,他们这兄弟三人似乎只有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才会如此的冲动,失去理智。冷战飞曾经为了阿宁差点连执行长的位置都不要了;他自己呢,为了叶向晚差点就将明港市的博物馆给炸了,而卓清扬向来最为克制,原来是因为时候未到!
哎,女人啦!说她们是祸水是命中的克星,可是却就是能叫这一帮铁血男儿甘愿牡丹花下死。
“好吧,这件事我会帮你办妥。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
卓清扬沉吟片刻:“我不确定。”
蒋东臣又诧异了:“什么?都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了,她还是不愿回心转意?”
“不是,只是我想带她过了父母这一关,免得日后再多生事端。再说,我还没跟她谈回去的事情,也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清扬,她现在不愿意回来,估计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康林要建医院的事情。我说你,当时干嘛要弄这么个烫手山芋,那个济世医院我就不看好,你为了她去做收购的事情现在反倒成为你的拦路石,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