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葡萄园里,换上了一套抹胸藕粉色婚纱的夏夜正坐在空地里化妆师特地为这次拍摄搭建的化妆棚里画着妆。
面前的外国化妆师勾着一脸的笑意,一手抬着她尖细的下巴,一边神情专注的用另一只帮她画着眼线。
她的皮肤极好,很容易上妆,连化妆师都赞叹过好几次了。
而身后,一个打扮时尚的造型师则拿着梳子和吹风在帮她做造型,周围布景和打下手的工作人员更是数不胜数,这架势弄得夏夜好紧张,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伺候着,她觉得好不习惯。
搁在腿上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夏夜咬着唇瓣尽量不让自己怯场。
这样的场面根本不算什么,下周的婚礼才是重头戏,而且成为了席挽枫的太太之后,她没准儿偶尔还要陪他出去应酬,怎么都得放得开才行。
只是都这个点儿了,席挽枫还没出现,夏夜虽然很努力的不让自己感到难过,可是身体里还是会窜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失落。
上师要去。今天是拍婚纱照的日子,之前爷爷就跟他打过电话细说了,这几填他呆在医院里一直不肯回来也就算了,但至少今天他要露个面吧,就算再怎么不肯娶她,可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请柬都发出去了,他总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镜头吧。
他知不知道她又何尝想结这个婚,何尝想坐在这里像个布娃娃一样任人支配的去拍什么婚纱照,而且待会儿面对尽头还要不停的笑,要不是为了他生命垂危的母亲,她能这么委屈自己么,为什么那个男人偏偏这么搞不清楚状况!
一想到这些夏夜就难过的要死,为了让自己撑下去,她只能不停的用手抚摸小腹以此来寻求慰藉。
她告诉自己,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跟席挽枫一般见识,反正三个月咬咬牙就过去了。
化妆棚不远处的一丛葡萄架子下面,一身黑色西装的席博海正背着手一边躲着踱着步子一边焦躁的往庄园门口的方向张望着,直到看到有辆车子从大门口朝这边开过来,他才稍稍吐了一口气。
转身望了一眼化妆棚里精心装扮着的孙媳妇,席博海一脸的欣慰,但是又忍不住对那孩子感到抱歉。
这几天她都是一个人独守空房,那个混账孙子一直留在医院里陪冉染那个狐狸精,他怎么劝都没用,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听话的孙媳妇,要不是知道孙子其实内心也备受煎熬,他真恨不得把那个混小子狂扁一顿。
车子徐徐开过来,在葡萄园附近的空地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