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落第二次手术后,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坚持中药针灸治疗和运动复健治疗,如今五指已经可以活动,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收缩自如,但勉强可以拿捏东西。整条手臂也正在缓慢恢复中,但还是无法运动,而且时不时的会疼痛一阵儿。
五六月份,茹贝开始忙着毕业论文答辩等事宜,石磊落已经四五个月没看到过茹贝了,每次打电话,言语间都是颇为想念。这也是两人确定关系来,首次分开这么久,茹贝也想去探望,可他现在是考试前夕,工作也忙碌,她去了无疑是增加他的负担,害的他分心。
要毕业了,学校里也是一波一波的伤感,同窗四年的朋友们整日吃吃喝喝,然后唱K狂吼,像是要把这青春的尾巴紧紧抓牢。茹贝不是很喜欢这样嘈杂的场合,可是要毕业了,以后天南海北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于是同学们相约,她也不好拒绝。
包间里太吵,茹贝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她也没有听见,等到中途出去上洗手间时,拿出手机看时间,一见四五个未接电话,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去。
第一遍同样未打通,茹贝想着他现在肯定又忙了起来,便收起电话准备回包间。还未推门进去,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赶紧退出走到走廊尽头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按下接听键。
石磊落的口气很是不耐烦,“你做什么去了?打半天电话不接,急死人了!”
茹贝瘪瘪嘴,这男人似乎只有在去年受伤住院的那些日子脾气稍微好了一些,一回到部队,他又恢复了这种冷冷酷酷的性格,说话都是用吼的。
“跟同学们在KTV唱歌,包间里太吵了,没听见。”茹贝解释。
那边的人“哦”了一声,顿了一下又道,“都十点多了,还不回去?这种地方晚了又不安全,我又不在你身边,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几年前的酒吧一幕,石磊落至今有心理阴影,茹贝只要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他都会有些紧张担心。
“不会的啦,我跟很多同学在一起,也有男生在,不会有问题的。”
“男生?”石磊落的声音倏然高了几个音调,“茹小贝,这么晚了你还跟男生在外面!”
“石磊落,拜托你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我们是很多同学在一起,当然有男生了。就像你说的,这么晚了不安全,有男生肯定好一些啊……”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好什么好!给我回去!”
“你不要一竿子拍死所有人好不好?”茹贝觉得这男人管的越来越宽,他们隔得这么远,她都一点自由都没有。不想围绕在这么无意义的话题上,茹贝转而问,“最近忙什么呢?手臂恢复的怎么样?”
他已经三四天没打电话过来了,想必是比较忙,茹贝担心他一忙起来又会不注意左臂的伤,所以只要他一打电话,茹贝就会问的很详细,这一点石磊落也颇为烦恼和无语,觉得茹贝像极了老太婆,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照顾自己,不会急于求成的。我现在都是定期去医院做复健和治疗,平时我就自己小幅度的活动,按摩一下肌肉。”这也是医生交代的,防止肌肉萎缩。
“嗯,那就好。”茹贝算准了他接下来的话又会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部队看看他,于是先发制人,“我最近忙着毕业论文呢,下周就要答辩了。然后临近分别,估计同学聚会什么的比较多,这些日子都抽不出时间来。你也要考试了,照顾身体的同时,加紧时间复习吧,等你考上了学,以后时间稍微空闲一些,我就可以去看你了。”
石磊落冷哼,“茹小贝,你现在越来越精明了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把后路都堵死了!照你这么说,我还要等两三个月才能见到你?”
“那能怎么办?你是在部队上,又不是平常的普通工作,我就是能过去,你也抽不出时间陪我啊。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我去做什么?”
“茹小贝,你说话越来越粗鲁了!”可有想好。
茹贝歪歪嘴,“哎呀,你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准备考试上,考上了万事大吉,你说什么都OK!”
“你每次都会拿一些诱饵诱惑我,最后没有一次兑现的!”石磊落想起了两人从小到大所做的无数个“约定”,最后总是他实现了目标,而茹贝食了言。
“呃——”茹贝有些窘,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哎,“这次不一样了啊,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嘛,我当然说到做到。以前你提的那些要求,都有些不合理的好不好?”
“哼,反正我现在对你的话不敢深信。还有,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不要随意降低我的身份和档次。”石磊落很是计较这个身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