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顾子琛之后,家里只剩下顾安成和夏梓欣两人,尽管两个人常常会单独相处,但从夏梓欣醒后,她对顾安成的态度松动些后,每每独处,两人的感觉有些别扭糌。
为了让夏梓欣能更快更好的痊愈,她大多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即便要走路,出门有轮椅,家里由顾安成公主抱移动。
这些夏梓欣都可以勉强接受,但上厕所和洗澡变成了最大的问题。
顾安成坚持要帮她,但夏梓欣比他更坚决的拒绝了。
她说,顾安成,你再变着法子玩性扰那一套,我就让顾小白接我去圣安疗养院。
看着她通红的双颊,顾安成完败,因为哪也没有家里,更能让他为所欲为。
晚上,顾安成从浴室里的把夏梓欣抱出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情不自禁地嘴角上弯。
躺在床上,夏梓欣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微微发怔。
顾安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套,非要在她的石膏上写字,每天一句关心祝福的话,但刚刚她擦身体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的话。
想到这里,她嘴角一扬,侧眸,见他正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她脸红了。
“想什么呢?”见状,他爬上了床,坐在她身侧,一手随意地搭在她肩膀上楮。
夏梓欣飞快的摇头,她才不会半点心事给他。
顾安成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地呆着,直到夏梓欣赶人。
“我困了。”她暗示。
“那睡吧。”他装无知,替她放好枕头,扶着她躺下后,他赖着不走。
夏梓欣轻咳,冲他挤了挤眼。
顾安成殷勤地问:“你眼睛进灰了?”
她一头黑线,干脆翻了个白眼。
“来,我帮你吹吹。”他雅痞一笑,一手扶住她的脸,一手搭在她眼边,脸越靠越近。
她咬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干巴巴的三个字:“顾安成。”
“在。”立马,顾安成的手缩了回去,他单手撑着头,侧身看她,目光温柔,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这样脉脉地看着她,夏梓欣脸红到耳根下,她很小声地说:“你快回去睡。”
“我不走。”顾安成耍赖,干脆趴到她身侧,脑袋靠在她肩窝上,一手搭在她肚子上,他咬着她的耳朵:“你说过,不让我走。”
夏梓欣没了辙,轻推了他一把:“睡到那边去。”
快速盖好两人的被子,顾安成贼笑着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顺理挤掉了她的枕头。
“胳膊会麻。”她出声提醒。
“我喜欢麻麻的感觉。”他笑,语气夸张:“像触电一样。”
夏梓欣好气又好笑,和他开起了玩笑:“你担心触电身亡。”
“我已经被你电晕了。”顾安成又耍起了无赖,侧过身轻轻压住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黑亮的眸子像是璀璨的星,一闪一闪,明晃晃的,晃得她眼睛疼。
闭眼,她唇上一湿。
他像贪食的猫儿,舌尖在她樱唇上打转,然后一点点吃进嘴里。
夏梓欣觉得痒,笑着躲他,躲不过,就双手扶住他的脸。
“不要闹。”浅笑,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三十的男人追求心爱的女人,是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顾安成轻语,唇忍不住一遍遍啄向她的小嘴。
缠/绵的吻后,夏梓欣轻喘着气,嘴边一抹明媚的笑:“我们都老了。”
“不会,对我而言,你是最适合我的嫩草。”放肆一笑,顾安成垂下头,在她肩膀上轻咬了一口,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回味无穷地舔/舔/嘴角:“味道不错。”
夏梓欣再次被他逗笑。
不再多进一步,顾安成躺她旁边的位置,侧着身瞧她。
适当的保持距离,会让她更舒服,这是这几天顾安成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现在在想什么?”她侧过头看他。
因为打了石膏的原因,最近夏梓欣只能平躺着,顾安成担心她脖子会不舒服,索性撑起上身,这样一来,他低头她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抹浅笑荡/漾在两人嘴角。
“在想——”顾安成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轻笑:“那晚在树枝上找到你的那一幕。”
直到过去半个月,顾安成才敢提起那天的事情。
夏梓欣眸光一暗,根据她提供给警方的口供,陆遥应该为这次的事故负主要责任,但因为陆震庭托了关系,所以陆家对工程车上的人做出一大笔赔偿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至于她和陆遥之间的恩怨,因为陆遥失去了出事前的记忆,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单凭夏梓欣一人的说法,根本就奈何不了陆遥。
“那天……”夏梓欣抿
tang了抿唇,下意识握住顾安成的手,从事情发生之后,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倾诉,“陆遥在路上拦了我,他说,如果我不上车,会去找琛仔。”
她的手越握越紧,顾安成知道她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眼神。
“我很怕,上了车,陆遥像变了个人,他说得话也很奇怪。”摸摸额头,夏梓欣低声道:“我偷偷拨了电/话,我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有效,但他很快发现了,并且把我的手机扔了出去,他开始说些下/流的话,他对我……”
她说的这些,顾安成在警局的笔录上见过,现在亲耳听她说,他心里憋着的那团火越烧越烈。
“他对我……动手手脚。”咬了下唇,她继续说下去:“我挣扎,他来撕扯我的衣服,我想逃,可我打不开门,车上的空间就那么点,我不停躲,他却越靠越近,完全贴了过来。”
“别怕,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顾安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笑了笑,指尖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后来,我听到了鸣笛声,看见那辆工程车从坡道上冲了下来,我提醒过陆遥,可他想着了魔似的,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一想到那天的陆遥,夏梓欣心有余悸,“情急之下,我想扶住方向盘,之后的事情就像不受控制似的——”
深呼吸,看着顾安成担忧的眼神,她摇头示意她没事:“我听到车门安全锁解锁的声音,然后我被陆遥一把推开,他猛打方向盘,我撞在车门上,手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然后眼前一亮一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完她的叙述,顾安成也想通了整件事,正如柳双双和他的猜想一样,一切都是巧合。
或者说,是上天安排了这场巧合,让夏梓欣能活下来。
而陆遥闯下的祸,因为有陆震庭出面解决,所以他没有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上一点责任。
可是,这不代表顾安成会放了他。
陆遥是个心理有缺陷的人,但他精神上是正常的,甚至,顾安成认为他在做每件事情之前,都已经考虑到后果。
所以,无论陆遥是否真的失去那段关于车祸的记忆,或者已经忘记了夏梓欣,顾安成都认为,他要为夏梓欣的受伤付出代价。
夏梓欣侧了侧身子,一手搭在顾安成的腰间,指尖捏紧了他的衣服。
“其实,落在树上后,我有醒过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她仰头看他,这个角度,顾安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我很大声地叫,但没人听得到我的声音。”
“是不是很害怕?”摸着她的头发,他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怕。”她很老实,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顾安成和彭少枫在路边争执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她是他老婆。
那一刻,她觉得,就算是在黑暗里,就算身体一阵阵疼痛,但她什么都不怕了,因为在这世上有一个人一定会找到她。
他疑惑地看着她,她笑,却不解释。
“你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听到你们在叫我的名字,可我当时很疼,发不出声音。”她平静地叙说,事实上,当时她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
在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远时,她有被抛下的绝望,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以前的种种全部涌现,险些让她精神崩溃。
顾安成一行人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疼痛和精神折磨得没了力气,所以,明知道他们找了很久,但她却无法给予明示。
“幸好,我们找到了你。”如果那时候放弃了,或许他们再也无法相见。
她埋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你会找到我。”
“当然,你是我老婆。”顾安成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得意。
夏梓欣难得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见她这副招人疼的样子,顾安成捏了捏她的小脸:“可你一点都不体谅我,睡了那么久,害我那么担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睡那么久,梦见了好多人和事,总觉得自己在黑色和灰色中晃荡。”现在想起当时的梦境,夏梓欣还有点后怕,“后来我听到了你说话,刚开始我听得并不清楚,渐渐的,越来越清楚,但我好像只听得到你一个人说话。”
眼珠一转,顾安成想起她醒来后的反应,脸一点点凑近,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明的笑:“那你是听到我说要离开,才醒过来的?”
“死抓着人不放,趁我病了就想逃?”她撅着嘴,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哼,我才不会便宜你,所以就醒了。”
她嘴硬,可眼中明晃晃的笑意,骗不了顾安成。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试探性地问她,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伸手,她又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嗔道:“你亲都亲了,还想跑?”
“我是负责任的人。”他正色,不出三秒,
他觍着脸,唇瓣轻磨她的小脸,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播/种之后我会更负责的,要不要试试?”
知道他话里邪/恶的含义,她脸红到脖子根。
“顾安成,你混蛋!”她骂,撩/起被子挡住羞红的脸。
好半天等不到他的动静,她悄悄拉下被子一角,打算偷偷看他一眼,谁知他正嘴角噙笑盯着她瞧。
夏梓欣又气又羞,眼看着又要用被子蒙头,顾安成眼疾手快,钻进被子里,两手缠在她腰间,稍稍用力,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凸出的部分,夏梓欣舌头打结:“你、你不会,真的要……”
“会。”他故意蹭了蹭她的腿,嘴角一扬,张嘴含住她的耳垂,低笑道:“但不是今晚。”
她腿脚不便,这个时候要了她,他担心他的狂/野,会让她再受伤。
“等你好了。”他的手摸向她受伤的右腿,亲了亲她的嘴,顾安成无比认真地说:“也等你心里真正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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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风华大楼顶层,彭少枫正带着顾安成参观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