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对,李权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相信对方不可能没有看见李权。
夜幕下还是那么安静,但眼神的交流却非常丰富。
如花的想法很简单,所求不多,只要一个平静的生活。而李权每一次出现都会打乱她想要的平静。
李权明白了,叹息一口,回过头,悄然而去。
……
……
没人知道李权这样的做法意味着什么,也没人看出李权的表情和平时不同。
接下来的时间,绿竹忘记了难过,想到如花跟她说的秘密反倒变得纠结起来,她不知该不该把事情告诉老爷,所以整天都心事重重。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绿竹便露出了病态,整个人的精神头都没了。
找大夫看过,说是忧心导致的气乱。
李权下意识就认为是如花打她的事导致的,为此颇为内疚。
又过了一段时间,绿竹虽有所恢复,但恢复速度很慢。
搬新家的喜悦因为绿竹丫头的萎靡没有了,京城李府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远在碧州的芳素听说绿竹抱恙,专门回信给绿竹让她快些好起来。
这娘亲虽说看着很凶,实际上对每一个儿媳妇都很关心。
家中有女人生病,李权在公事上有所懈怠,京城无故旷工,搞得户部其他人不得不把侍郎的一份工作也一并做了,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做。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似乎预示着又是一年的夏天到来了。
绿竹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床上,而且的要裹得严严实实。现在气温升高,这样的状体下显得极不舒服,感觉一身的臭汗,黏黏的,做梦都是掉进泥地里。
绿竹知道自己搞得一个家的气氛都很低沉,强迫自己快好起来,许多时候都要强颜欢笑,但是在身体状态上是不能撒谎的,始终是不见好转。还是那句话,花姨的秘密卡在喉咙里想说又不能说,实在是种煎熬。
今日,李权又没去当差,在家里亲自照顾绿竹,希望自己这样能让这丫头开心点儿,病也能早点儿好起来。
老爷不去当差而在家里照顾自己,绿竹得知消息后感觉受宠若惊,同时又感到惶恐。她在李家的时日不少了,但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李家最没有分量的女人,可能是家事身份的原因,心中有着抹不去地自卑。看着老爷亲自来给自己喂药,哽咽得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平静地给绿竹喂药,外面却传来了刺耳的哭闹声,听后发现是李惜荷在嚷嚷,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小公主哭得如此厉害。
小公主就是天,李府之中这丫头才是真正的山大王,整个家没一个人不惯着她。
李惜荷很少哭,可今儿个的哭声有点儿不正常。
李权心头一紧,心想这妮子前两天不是到私塾上课去了?这个点儿应该在私塾才对,怎么在家里面哭起来了?
“小竹,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说完,李权放下药碗赶紧出门。
李惜荷的哭声引来了全家人的关注,大院中下人站成好几排,把李惜荷围在中央,唯唯诺诺地不敢动弹。
人群中,安馨荷跟夏茹也在,这两个女人在对李惜荷的事情是上也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安馨荷板着脸,手里拿着鸡毛毡子,一副母老虎要吃人的样子,夏茹则微笑着,把李惜荷挡在身后。
李惜荷躲在二姨娘的身后涨红了小脸,不停地哭啼着。
李权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低喝:“到底怎么的回事?”
听到爹爹的声音,李惜荷更加委屈了,直接跑到李权面前,抓着李权的衣服就要往李权的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伤心的哭着。
李权印象中还没见过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心都碎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安馨荷,便知是这个狠心的娘打的,厉声道:
“馨荷!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馨荷似乎气得够呛,不肯退让:“老爷,你把这死丫头放下来,别被她给骗了!”
“什么骗不骗的?说得这么难听?好了,乖女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荷熟练地爬到李权怀里,抽泣着挽起了袖子,露出白嫩的小胳膊,上前有几条清晰的红印:“爹,你看,都是娘打的。呜呜……”
“老爷,我……”安馨荷气得够呛,心想这小妮子不但知道躲,还学会告状了,将鸡毛毡子往地上一丢:“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听娘亲反问,李惜荷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又哭闹起来。
女儿在怀里像兔子一样地挣扎,李权大为头痛,看向大夫人:“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李惜荷不想念书,在私塾里听教书先生之乎者也听得打瞌睡,被教书先生发现打了手掌,结果这妮子恼怒之下泼了教书先生一身墨。犹豫私塾就在摘星街,离家里不远,李惜荷自己知道路,心知犯事儿了,昨儿自个儿就跑回家里,没让人发现。今日毫不知情的安馨荷送李惜荷去学堂,被教书先生痛骂一顿,还让她把李惜荷送回去,那先生不教李惜荷了。
安馨荷是李家大夫人,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而且别人骂了不敢还口,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结果李惜荷听先生不要她,不悲反喜,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错,这才让安馨荷痛惜重手,把李惜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李惜荷是李权的种,骨子里有着李权现代人的血,脑袋瓜不是一般同龄人能比的。听娘亲把事情说了一遍,生怕局面往自己不利的一番发展,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