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泥村那边,卫国庆十分不高兴,见了林安然就哼哼,说你不是停职了吗?
林安然笑道:“卫总你是想看我永不翻身对吧?”
卫国庆心里当然是这个想法,可嘴上又不好说得太直白,只道:“哪敢?你林主任是能人,都说你林主任是荡/妇睡觉,上面不缺人。我一小小农民企业家,怎敢跟你作对?”
林安然不和卫国庆打哈哈,忽然说了一句很具挑衅性的话,说:“卫总,这还是**的天下,你再牛也不能目空一切吧?还是好好地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把你们村的迎检工作做好,否则佟省长来了,出了岔子,你也不好受吧?我还真不信,你连佟省长的面子都不给了?”
卫国庆当场就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老狗,从自己的黄花梨木沙发上跳起来就汪汪,说:“姓林的!你别得意!老子吃盐比你吃米还多!过桥比你走路还多!跟我斗!你还嫩了!”
没想林安然压根儿没打算再跟他聊,直接领着陈港生扬长而去,卫国庆憋了一肚子火,一拳像砸在棉花上,无处发泄。
等林安然走了,卫国庆又开始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砸东西。前两天也砸过,刚置换的新办公设施又遭了殃,周繁荣还是老样子,站在一边看着卫国庆砸,每一下都像砸在他的脑袋上,眉头紧皱一脸痛苦。
出了白泥村,陈港生很不解问林安然,说:“林主任,你这么招惹卫国庆,那不是麻烦更多吗?抛开咱们要征他村里的地这事不说,就后天,佟省长来了,出岔子可咋办?”
林安然道:“你以为我现在退让,卫国庆就能答应?他会更加得寸进尺,他的脾气性格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他不是要闹吗?那就让他闹去,闹得越大越好。”
陈港生看着林安然一脸高深莫测的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迷惑。
林安然又对他解释,如果你身上长了颗毒疮,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它发起来,然后一次性挖掉烂肉,清创去脓,这才是指标的办法,而不是天天往上面贴一块药膏以为人家看不见这疮就不存在了。
陈港生似懂非懂,林安然也不再解释,带他回了单位。
赵奎再次看到刘大同和王增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两人脸色既轻松又尴尬。
“怎样?开发区那边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王增明点点头,说:“其他事情都挺顺利的,就是卫国庆那边,林安然说这姓卫的他也搞不定。”
赵奎笑道:“他林安然不是个人精吗?还有他也办不妥的事?”说罢放下手里的文件,离开皮圈椅,到了沙发上坐下,招呼俩人坐下。
“我也没指望着他能解决这事。本来卫国庆就恨死林安然了,派林安然去白泥村做工作不适合,待会儿还是大同你亲自走一趟,卫国庆估计还给点面子。”
刘大同点点头,说好,我待会就去。
赵奎忽然感慨道:“你们俩还别说,林安然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我是真心欣赏呐。咱们培养干部,任用干部,说到底这能力上还是要把好关,你看看今天这状况?离了一个林安然,就玩不转了?这证明在日常工作中,其他干部就是懒政!不懒政怎么会离开一个人马上工作就被动起来?值得我们深思呐。”
刘大同和王增明连连称是,说赵市长说得对。
刘大同想了想,又道:“赵市长,这次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呀,林安然这种刺头干部,即便是工作能力再强,我个人意见来说,还是不适宜留在开发区这样重要的位置上。”
王增明叹了口气,附和道:“我也是这次才看出来了。以前他倒是蛮听话的,服从命令听指挥,指哪打哪,这回忽然就失控了。我原本打算调整他到招商局里当局长,提拔副处,现在看来,这计划得改改。”
赵奎半闭双目,仰头定定看着天花板,说:“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干部如果不听话,越有能力闹出的篓子越大。但是这事你们要处理的平稳一点,不要太明显,不然容易又激化矛盾。而且,也要考虑调离他之后谁接替位置比较适合,鹿泉街道辖区位置很重要,不能放一个庸才过去。”
王增明眼珠子一转,说:“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赵市长您愿不愿意听听?”
赵奎坐直了身子,显然对王增明的想法很有兴趣,道:“增明,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