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提醒一下,也不行,否则这么玩下去没谱儿了。刘小建这人在滨海市横惯了,即便林安然是常委,又或者曾春这种常委兼公安局长在,他也一旦没忌惮,反倒闹腾得更欢了,这一点和当年的刘小建倒是没两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就是这种意思吧,林安然心道。
为了防止他们再开类似的玩笑,毕竟和刘小建一干人还没熟悉到像王勇、尚东海这种程度,可以嘻嘻哈哈无所顾忌,于是语气里加了点严肃的口吻,说:“刘总,玩得过了点吧?我倒无所谓,人家小姑娘可受不了你们这帮人的折腾。”
曾春见林安然口气有些硬,又赶紧出来救火,说:“小建,你也是的,有你那么玩的?”
刘小建其实也不傻,他故意借着苗圃来摸摸林安然的底线。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色当前,但凡功能齐全的男人,哪个不动点儿心思?
如果林安然控制不好,失了方寸,那么就正合了自己心意。在刘小建的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收买不了的官员,什么共产主义信仰什么党性原则什么国法都不过是写在书面上的东西。
他只信奉一句话不背叛,只是代价不够大而已。而人总有弱点,男人通过获取权力来得到金钱,通过金钱来征服女人;而女人是反其道而行之,通过征服男人来获得权力和金钱。金钱就是达成一切交易的砝码和桥梁,所以刘小建觉得,没人是用钱收买不到的,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这么多年来,凭着这句话刘小建的确无往而不利,今晚,他却有点儿失望。
看起来,林安然对这个女孩子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儿好感,刘小建本以为有戏,于是在旁边添了把柴火,没想到林安然却马上作出了很严肃的反应,显然这人还真不容易对付,看来在饭桌上收拾他,是很难了。
但是今晚的饭局,刘小建当然不止这一手,好物沉归底,好戏在后头。
他心里暗笑着,别得意,等会还有一道坎等着你,我就不信你林安然不近女色,不收钱财,就连亲情都不顾了?
刘小建果然收敛起来,之后吃饭喝酒大家都是客客气气,气氛没有刚才那么沸腾,不过总算是平稳,林安然看了看时间,觉得饭局差不多了,自己也该趁早离开。
面子已经给足够曾春了,估计明天还要给他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以后这种饭局还是不要叫自己为好。今天这件事,简直就像个陷阱,装好了等自己踩。如果提到俩人之间互信的问题,曾春估计也是懂得其中的意思,点到即止便可。
“曾大哥,刘总,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这几天估计县里还有很多公务要忙,我就不陪你们喝了。”
曾春见林安然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来,说:“老弟,明天是星期六,我这个当公安局长的都没你忙呢!怎么?都快要离开的人了,还那么积极?”
林安然笑道:“站好最后一班岗嘛。”
刘小建在一旁看到林安然要走,暗地给林水森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马上掏出手机悄悄走到房间一角打电话。
刘小建走过来对林安然说:“安然兄,这么早走,大家都未尽兴,我这个借花献佛也没献好,这样吧,我敬您一杯,以表示对刚才莽撞的歉意。”
见他那么好口,林安然也只好端起杯子,一口干了个底朝天,向他亮了亮杯底,说:“我明天还得回去城关县,今晚不宜喝多,刘总,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吧。”
林水森此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笑眯眯看着林安然,刘小建看到林水森,心里明白,便对林安然道:“行,强扭的瓜不甜,咱就不强留安然兄您了,轻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