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峰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处警方专用的停尸间。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从那一排不锈钢冰柜里拉出一具尸体,摆放在一张大床上,江帅和林峰就站在床边。
尸体光溜溜的,已经冻成了冰疙瘩,一丝不挂。死人身形高大,鼻梁高挑,有着一头金红头发,明显是西方人。
在尸体的额头部位,一个指头大小的弹孔非常的刺眼,一看就是致命伤。
“尸体我们已经检查过,只有这一处致命伤,其它地方完好,腹腔我们也已经检查过,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死者生前的衣服也都搜查过,并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煞有介事地道。
从江帅一进门,这法医就开始注意了,他并不认识江帅,只认识林峰,江海市兵方时令,这几天一直和警方配合查案。
他斜眼打量了江帅一番,微微皱眉,眼底有着一丝不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能懂什么叫查案吗?真不知道这林时令怎么想的,竟然带这么个小孩儿进这种地方。
林峰却是一脸的凝重,根本懒得理会法医,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便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江帅,道:“此人是在一个星期前被击毙的,当时在场有三名匪徒,全都是西方人。可是这三个人的身手都非常的敏捷,只抓到这一个,还是被狙击手击毙的。可惜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您看看能不能从这尸体身上看出什么。”
林峰说的异常恭敬,听的旁边的法医一阵阵的咧嘴,再度鄙夷地打量了江帅一番,心中纳闷儿道:“一具尸体而已,他天天都看也没看出什么,这么一个年轻人,能看出什么门道?又不是火眼金睛!”
闻言,江帅跟林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旋即眯眼,仔细地开始在这尸体之上观察起来。从外表看,只能看出这个死人是西方人,但西方那么大,到底是哪个国家就难以分辨了,更重要的是,如此惊天的案件,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操控,单单靠一个西方人的外表,什么都确定不了。
看着江帅一脸的肃穆,一旁的林峰越发的焦虑起来,这件案子从两个月前开始,形势发展可谓势如破竹,匪徒越来越猖狂,两个月来,周边几个城市一共失踪上万少女,刚开始的时候,失踪少女并不是很多,警方只当是普通的失踪案,虽然全力调查,但也是自信满满,可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警方才觉得事情并未想象中那么简单,加上没有获取任何有用的线索,无奈之下,这才联系兵方。
兵方刚开始参与的时候,同样对此事不屑一顾,只当是一些普通绑匪而已,就算是有些规模的绑匪组织,也难以在兵方的参与之下逃脱,可没有想到,随着案件连连发生,却一点儿线索都逮不到,兵方也开始觉得此事非同凡响。
就在一个星期前,兵方出动大量兵力,全城布控,才将一名匪徒击毙,但其余两名却安然逃脱,当真正见到这些匪徒不凡的身手以及精良的武器配备后,兵方才终于震惊,再不敢胡来,所以林峰这才想起江帅。
上万人失踪,失踪者家属日日垂泪,一旦消息传出去,将举世震惊,所引起的轰动,对整个华夏国都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不能小觑。
江帅的本事林峰是知道的,此刻看着江帅一脸的认真,他心里虽说焦虑难安,但总算有了些希望和底气,不像前几日那般犹如无头苍蝇一样烦躁了。
“哼。”望着正围着尸体转圈儿的江帅,那法医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望着林峰道:“林时令,不知道这位是?”
林峰正着急呢,那有时间理会他,看都不看法医,随便道:“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
此言一出,法医的脸不由得阴沉了下去,感觉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被如此呵斥,太丢人了。
他咬了咬牙,将气愤的矛头对准了面前的少年,看林时令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少年非常相信,可他就纳闷儿了,一具尸体而已,能看出什么?
“小伙子,我很疑惑,你到底在找什么?这具尸体放在这里一个星期了,我们早已经对他进行过全方位立体式的检查,什么都没有,你这样看一眼,能看出什么来吗?”实在是忍不住,法医斜眼瞅着江帅,暗含嘲讽之意道。
“你懂个屁!”江帅头也不抬地呵斥了一句。
“……”法医的脸越发阴沉,牙关紧咬,恨不得一拳上去打爆这小子的脑袋,我堂堂法医不懂,难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懂了?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啊!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从这光溜溜的尸体上看出什么门道来!
江帅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儿,最后站在了尸体脑袋的位置,他正眯眼看着那死人额头上的弹孔。
尸体的其他部分,肤色都是一片灰白之色,只有这额头上的弹孔周围,有着丝丝漆黑之色,那种漆黑跟淤血没有散尽有着细微的差别,淤血没有散尽会自然结成黑色的斑块,而这弹孔周围的黑色,却是隐隐有着细细的黑丝蔓延,更重要的是,七天过去了,那些隐没在皮肤之下的黑丝,竟然还有微微活动的迹象,当然,这种迹象以普通人的肉眼是难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