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浩然!”
小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乐浩然,乐浩然会意,大步上前,与宁夏说了一声“得罪了王妃”之后,二指便搭在她的手腕之上。
半响之后,乐浩然利落的起身,回到小皇帝跟前“回皇上,属下探不到荣王妃的内息。”
这句话,比什么捕风捉影的构陷都来的可信;小皇帝视线落在那女子身上,而后唇便是抿的极紧。
北宫荣轩笃定宁夏今日必死,却没想到,有人对宁夏下了毒,至使她内力受控。
只是,到底是何人所为?
“皇上若是不信,那不是还有鬼医弟子吗?”小皇帝不说话,宁夏却不想再这么跪下去!
云闲一听这话,眉头轻轻一挑。
这女人,可真是有意思的很,分明就是自个儿行功不当走火入魔,以至内力散尽,却在这会儿拿来做了救命符!
她还真是懂得利用啊!
得了小皇帝的眼神示意,云闲这会儿也觉得宁夏有些意思,倒也不墨迹,起身装模作样的给她把着脉。
“嗯,荣王妃这内力,只怕是十天半月也恢复不了了。”
利用我啊?真不好意思,利用我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闲在松手时,手指轻.挑的在她手心处一勾,眉目之中,带着薄薄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委实算不上好。
宁夏一听他这话,目光一闪;这个男人,还真是半点不肯吃亏的。
他这一句‘十天半月也恢复不了’,不知道要给她招来多少的麻烦。
得到了云闲的证实,小皇帝的面色越加的阴郁;这时候,几名宫女端着茶盘鱼贯而入,将茶盏放下之后,便屏气垂首退了出去。
北宫逸轩在宫女送来茶水时,便端着那杯茶,表情淡然;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这样的漠不关心,仿佛昔日对宁夏的关心照顾,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小皇帝的视线在北宫逸轩和北宫荣轩脸上扫了一圈,似在斟酌着言词。
云闲的视线在几人面上扫来扫去,最后端着茶杯,饶有兴趣的品尝着。
小皇帝端着茶盏,目光深邃。
“王妃就是想促成北漠草原和北煜皇室的联姻,也不该如何莽撞行事;往日里王妃不听本王的劝阻,总说要多替北煜分忧,如今却是弄巧成拙了。”
小皇帝斟酌着此事的厉害,北宫荣轩岂能给宁夏脱身的机会?他不但要让小皇帝定宁夏的罪,还要死死的握着北宫逸轩的软肋,让北宫逸轩终身为他所用!
“王妃宁对自已下狠手,也要促成皇上的房中之事,倒也是难能可贵。只是王妃能对自已下狠手,对旁人,该是何等厉害?”
宁夏说她被人用药以至暂时无法用内力,北宫荣轩却直接将罪名安到了她自已的身上。
往日里的安国郡主可谓是杀人不眨眼,她想要做什么,也是让人摸不清门路,如今北宫荣轩的话说完,小皇帝的眸中便闪过了杀意。
却在此时,北宫逸轩抬眼朝云闲看去;云闲眸光带着询问,见到北宫逸轩轻轻一眨眼时,目光瞬间一亮。
“嗯,松雾云盏,果真不错。”就在小皇帝眸中闪着阴沉,准备开口时,云闲由衷的赞了一声,见小皇帝看来时,轻声一笑。|.
“大家都喜欢用那梅上之雪烹煮茶水,却极少有人采用十万深山的松雾雪水来煮茶,这份独特,倒与荣王妃相同,孤傲中又自带淡然,却又有皇室之中的那份凌然之气。”
说到这,云闲的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宁夏,又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说道“听闻荣王妃乃庄大将军独女,庄大将军一生功勋,最后却落个自持功高,意图谋反的骂名,遭天下人唾弃;倒是先皇怜悯荣王妃,未计较某位之罪,反倒将庄家唯一的血脉养于宫中,这点,着实让人钦佩。”
云闲的话,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着当初采集这烹煮茶的雪水是如何难得,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是面色各异。
宁夏抬头看向云闲,眸中闪过一抹疑惑,煞白的唇拉成了一条线,仿佛一片白莲,令人看了怜惜。
原本冷笑的北宫荣轩,却在听了云闲这话时,放在桌上的手用力一握,手背之上青筋直跳。
显然,小皇帝已经下定决心不留宁夏,而云闲这轻飘飘的一段话,坏了他的所有计划!
果不其然,小皇帝在听了这话之后,原本阴沉的目光在看向宁夏时,不由的带着一抹愧疚,也不过瞬间,那抹愧疚便退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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