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着暗道之事,困了的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北宫逸轩瞧着她入睡,猜测着今晚她又会看到怎样的画面?
梦中,宁夏再次到了那大殿之中;今夜,她的视野将大殿看了个清楚;前头是一尊巨大的佛像,右边坐着一个和尚,那和尚一手敲着木鱼,一手转着佛珠。
庄氏跪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双唇微动,念念有词。
伴着一声钟响,庄氏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上香。
“寒儿,过来。”
忽而,庄氏转过身来,朝宁夏招了招手。
宁夏一愣,左右瞧了瞧,正在想着是不是串剧了;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儿规规矩矩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那女孩儿是初见时的庄映寒,此时的她似哭过,小脸上挂着泪痕,鼻子亦是通红。当她手里头拿着经书从身旁经过时,宁夏心里头莫名的有些难过。
“父亲会平安无事的,你给佛祖磕个头,与母亲一并将这经书焚入香炉,父亲定能安然而归。”
庄氏眸中带着愁容,却是柔声安慰着庄映寒,庄映寒应了一声,将母亲熬夜亲手抄写的经书双手递了过去,这才跪到蒲团上,双手合十,一双通红的眼瞧着佛祖,口中念念有词。
不知是心中难过,还是受到了什么驱使,宁夏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当她听到庄映寒口中念词之时,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佛祖,求你保佑我父亲平安归来,只求父亲归来,哪怕减寿,我也甘愿。”
“菩萨,求你保佑外婆好起来,只要外婆好起来,我宁愿少活二十年。”
相似的话,同时于耳中回荡,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中那张慈眉善目的容颜来回闪现,宁夏狠狠的转了头,重重的几个喘息,这才将心中那抹痛压下。
瞧着那二人出了大殿,到那香炉前焚经之时,跟着走了出去。
还未走出大殿,便见着正在焚经的庄氏竟是被火烧了衣袖,所幸一旁的麽麽动作快,忙上前将火打灭。
瞧着冒烟的衣袖,庄氏眸中那抹担忧更甚。
“寒儿与麽麽在此稍等片刻,母亲去去便来。”
衣裳被烧,乃不祥之兆,庄氏忧心忡忡的回了大殿,寻住持解惑,庄映寒立于香炉前,看着手中的经书红了双目。
“麽麽,爹爹会回来的对不对?他们骗我的对不对?爹爹没有受伤对不对?”
瞧着小主子红着双目接连发问时,那麽麽偷偷的抹了把泪。
前线传来消息,将军陷入敌军之中生死不明,夫人夜夜抄写经书,小主子听了传言更是一夜之间没了往日的天真笑颜。
那主仆二人相望之间,宁夏只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于眼中;心中一紧,正要迈出步子,却感到脖子似被人扼住一般。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那疯狂而狰狞的笑声顿时占据了所有感观。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来?不,这些不是真的!”
脖子被人扼住,宁夏忙抬手去挡,怎奈那力道大的惊人,让她摆脱不得。
床上,宁夏再次没了呼吸,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裹之时,北宫逸轩忙伸手去摇她。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立马醒来。
“蝉儿,醒醒,蝉儿!”
看着她面色越来越白,却是不醒之时,北宫逸轩顿时慌了神。
“庄映寒,你松手……”
眼前的人面色狰狞,那扭曲的面容之上,带着愤怒,带着后悔,带着绝望。
当见到那人时,宁夏明白了,庄家之祸,与那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为何会进入到梦中?为何会看到这些画面?庄映寒不想让她看到的这些,所以才会拼了命的阻止她来?
“你给我滚!给我滚!你占了我的身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这里你不该来!不该来!”
狰狞的咒骂之中,宁夏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晕,也在此时,北宫逸轩抬手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
狰狞的面容消失,那模糊的面画亦是不在,当宁夏睁眼之时,就看到眼前的人面色惊慌,失了平日的沉稳。
“蝉儿!”
见她终是醒来,北宫逸轩一把将人抱住,不管是双手还是心里,都是慌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