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宫逸轩到了庄府,刚进寝室,便听了她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哎,赤炼,你说周宇鹤在那五毒子手里能过几招?他是五毒子一个人伤的,还是被那些黑衣人联手伤的?”
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北宫逸轩听了不少,比如说,之前她是问着赤炼‘周宇鹤在宫里头找女人时,你在不在?周宇鹤在朝中跟大臣相见时,你可知晓?’
她的问题都是围着周宇鹤转,虽说明白她的目的,可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蝉儿,我来了。”
一声轻咳,北宫逸轩大步走了过去。
宁夏瞧着进来的人,点头应了一声之后,直朝他招手:“哎,逸轩,你来瞧瞧,它的伤真的好了许多。短短两日便是好了这般多,周宇鹤那药真是不错的!”
周宇鹤!周宇鹤!周宇鹤!
怎的这人就是阴魂不散呢?
“哎,逸轩,周宇鹤的伤如何了?赤炼伤成这般模样,周宇鹤必是好不到哪儿去的。”
瞧着趴在被窝里的人,北宫逸轩坐到床边,将她那如墨长发从被中拨了出来,绕于指尖把玩间,似随口问道:“怎的忽然关心他了?”
“也不是关心。”这话,宁夏说的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小声说道:“之前的也就算了,我这也挺对不住他的……”
旧仇是压着不表,她这为了给小皇帝肃清障碍,为了不让周宇鹤寻小皇帝的麻烦,将周宇鹤在北煜的窝都给收了,这新仇,她也是有点儿担心的。
这会儿周宇鹤受伤,小皇帝也在着手去处理周宇鹤那产业之事;等到周宇鹤伤愈出来,知道窝都被人给掏了之时,只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她这也算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那个,逸轩啊,赤炼都伤成这样了,他的伤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若是要什么东西呢,咱们最好是都满足他;不管他要的东西有多难,只要拿的出来,咱们就别舍不得啊。”
她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也是想逗逗她,便为难的说道:“这两日他要的东西着实不容易拿出来,那些药材可都是百年之物;贵重便不说,有些东西有银子也难换;我这家底也算不得殷实,再这么掏下去,到时候可没那般多聘礼来娶你了。正在考虑着是不是给弄些次品过去。”
周宇鹤要的东西确实多,市面上也确实难寻;市面上难寻,却不代表他没有;那些东西也着实去了他不少的银子,可那些银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一听这话,宁夏就有些犹豫了;周宇鹤要那么多的东西?那么费钱?
不过话说回来,小说里那些救命的药材,可是价值万金,这一个万金,两个万金的加进去,这家底再厚也是经不住消耗的。
犹豫一阵儿之后,宁夏咬牙说道:“那什么,聘礼什么的我不在乎的,你别把家底给抵进去就行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皇上,让皇上出后头的开销?”
周宇鹤那产业可是小皇帝收着的,让小皇帝来出这些钱,也不为过吧?
她这般问着,北宫逸轩便是拍了拍她那脑袋,那眸中似闪着点什么。
还当她会说,要不就不给了吧?
没曾想,她竟还是要给?
她几时怕过周宇鹤了?怎的这会儿就连聘礼都舍得,就为了给周宇鹤送些好东西过去?
“原来他在你心中也是这般的重要啊。”
幽幽的说了一句,北宫逸轩那目光便是有些幽深。
“你故意的吧?”
他那话,她只是笑笑的反问;他自是明白自己是在她心中的位置,也明白她这般做是为往后做打算;可这两日她不是念着赤炼,便是提着周宇鹤;这让他心里头极不痛快。
瞧着她含笑的眸子时,心中一动,与她说道:“蝉儿,今日手下人犯了错处,我本是想将他处死,可一想着你的话,便是忍了下来;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他犯那错,当如何处置?”
自家男人提起关键的事,宁夏那心思立马就转到了他的身上;瞧她要开口之时,北宫逸轩说道:“这赤炼就是个传话的,今晚可不能将它放在此处。”
也对!那刚才说的话,它会不会转述给周宇鹤?
想到这,宁夏就转眼朝赤炼看去,放软了声音说道:“小东西,不许去传话,不然以后我都不给你血喝了!”
赤炼那小脑袋挪了挪,表示它有听到;宁夏这才继续说道:“你与方晓去呆一宿,记着不许耍脾气欺负她啊。”
她这话,赤炼终于是认真的看着她,那眼睛一看来,就显得可怜的很。
小东西这一看来,宁夏那心就有些犹豫了;瞧她转眼看来时,北宫逸轩便是满眼的忧郁:“蝉儿,你说我当如何才能做一个有威严,又不让人心寒的主子呢?”